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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妙儀!”姜洄一眼看到寒玉床上昏迷不醒的蘇妙儀,急忙跑上前去。
&esp;&esp;蘇妙儀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樂觀,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好像被人為撕扯過,臉色蒼白,而唇上卻一片紅腫,這情形任誰看了都不免多想,更何況她是被身份不明的男子擄走,暈倒在妖洞之中。
&esp;&esp;姜洄抬手扯過寒玉床上的一條薄被蓋在她身上,顫著手按住她的脈搏,眉心緊皺,良久才鬆了口氣,卻又生出更多的疑惑。
&esp;&esp;蘇妙儀的身體並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這麼狼藉,雖然有些虛弱昏迷,但無大礙,好生休養幾日便也能恢復如初。肉眼可見的傷口,除了被毒蛇咬過的兩個血窟窿,便是唇上的細碎紅痕。
&esp;&esp;姜洄轉頭看向一旁閉目調息的男子,質問道:“你是誰?是你將妙儀帶來此處?”
&esp;&esp;她從小紙口中聽說了,是一個白衣男子救了墜崖的妙儀,又說她中了毒,要帶她去找解藥,而此時妖洞之中唯一看到的白衣男子,便只有眼前這人。
&esp;&esp;白衣男子聽了姜洄的話,徐徐睜開雙眼,清俊的面容平靜中藏著一絲哀傷。
&esp;&esp;“我叫林芝,是燭龍洞九陰大人座下右使。”男子聲音清潤低啞,讓人聽著便如沐春風,心生好感。
&esp;&esp;聽到對方的身份,姜洄警惕更甚,因為便是燭九陰派人偷襲,令蘇妙儀中了毒。
&esp;&esp;“你便是姜晟的女兒吧……你的朋友毒已經解了,你們可以帶她走了,不會有誰攔著你們。”
&esp;&esp;林芝受了不輕的傷,輕咳了幾聲,唇角也溢位了絲絲殷紅。
&esp;&esp;很顯然,此刻的他對祁桓二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esp;&esp;姜洄半信半疑地看著林芝:“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會有那麼好心放我走?是燭九陰派手下傷人,你為何要救?你們有什麼企圖?燭九陰在哪裡?”
&esp;&esp;姜洄連聲追問,環視四周,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大妖的氣息。
&esp;&esp;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定然是有大妖在此激戰,崇陽洞是燭九陰的巢穴,除了她也不會有別人。
&esp;&esp;但聽到姜洄提起燭九陰,林芝眼中卻露出了哀痛之色,他垂下眼眸,輕輕嘆息:“她不在這裡,是你們的幸事。燭龍洞無意與高襄王為敵,既然郡主的朋友無事,還請你們保守此間的秘密,我們保證五百年內,不犯武朝分毫。”
&esp;&esp;林芝的話讓姜洄愕然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esp;&esp;什麼時候妖怪姿態擺得這麼低了?
&esp;&esp;她以往見過的南荒妖族,皆是猖狂嗜血之輩,而眼前這個名叫林芝的妖族,卻溫柔得像一汪清泉,語氣悲傷近乎卑微,讓她的懷疑和怒火都無處發洩。
&esp;&esp;姜洄眼神一動,與祁桓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了相同的猜測。
&esp;&esp;“燭九陰出事了。”祁桓低聲說了一句,“你急著催我們離開,可是有什麼秘密害怕被我們發現?”
&esp;&esp;林芝不是會藏心事的人,被祁桓洞悉了意圖,頓時臉上流露出憂色。
&esp;&esp;姜洄趁機上前一步逼問道:“我父親與北域妖族向來沒有瓜葛,燭九陰為何要派人傷我?又是誰殺了燭九陰?”
&esp;&esp;——難道是修彧?
&esp;&esp;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但又隨即抹去。
&esp;&esp;不可能,四大妖王從不內鬥,更何況南荒與北域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過節。修彧不久前才受了重傷,也沒有那個能耐重挫燭九陰,甚至於殺了她。
&esp;&esp;林芝眼神遊移,隱隱現出焦灼之色,猶豫片刻,終於開口:“若我將此事告知,你們能否保守燭龍洞的秘密,不讓人族侵擾這裡。”
&esp;&esp;姜洄一怔,卻沒有答應。
&esp;&esp;“不……”她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妖族,藏在玉京腳下,吃人肉,啖人血,為害一方。我也不願騙你說出真相,但為人族安危,我不能包庇妖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