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加速耗竭。”
&esp;&esp;姜洄沉默了片刻,說:“多謝相告。”
&esp;&esp;“但我知道……你還是會提燈走進那片黑夜。”洞玄巫聖輕輕嘆道,“因為你改國號為‘周’。”
&esp;&esp;——週而復始的周。
&esp;&esp;在定下這一個字的時候,她心裡便給自己定下了命運的軌跡。
&esp;&esp;“唯有真正無心無情的巫聖,才不會執迷於失去和過往。”
&esp;&esp;洞玄巫聖不因存在而歡喜,也不因消逝而悲傷,這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就像她未曾來過。
&esp;&esp;她斂起那雙明鏡般的眼眸,純白的身影緩緩消散於風中,化作無數星塵,飛向蒼穹。
&esp;&esp;沒有人知道洞玄的神髓會往何處而去,又在哪裡停下。
&esp;&esp;那將會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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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帝桓起於微末,當他還是奴隸之時,便有人瘋狂地愛著他,將他從泥淖之中救出,不顧世俗的阻攔與他結為夫妻。
&esp;&esp;那時,他甚至還沒有姓氏,是她給了他一切。
&esp;&esp;而最初,他並不覺得歡喜,更多的是疑慮。
&esp;&esp;那一夜在蘇府,她喝了點酒,但不多,看到他的時候,眼中驟然亮起了星辰,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奔他而來。
&esp;&esp;柔軟的雙臂攀著他的頸項,她埋首於他肩頭,溼意便滲透了衣衫,而懷中的身體在輕顫。
&esp;&esp;酒香與花香掠奪了他的呼吸,讓他無法思考。
&esp;&esp;蘇妙儀揮退了所有人,只說郡主喝醉了。
&esp;&esp;自然是喝醉了,才會這樣失態地在陌生人懷裡痛哭,甚至仰起頭去親吻他的唇角。
&esp;&esp;他就這樣不知所措地跪著,雙手僵硬地扶著她纖細的腰肢,任由她對他胡作非為。
&esp;&esp;——呵……
&esp;&esp;——見色起意的貴族小姐……
&esp;&esp;他心中這樣氣憤地想著,但是低頭看到她眼中的淚,莫名地便心軟了。
&esp;&esp;於是啞著聲開口:“郡主……”
&esp;&esp;她頓住了動作,微微睜開氤氳著醉意與水霧的眼眸,怔怔地望著他。
&esp;&esp;“叫我小洄。”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哭腔,又軟又啞,卻分外認真,“我是小洄……”
&esp;&esp;沒有人能這樣親密地喊她的閨名,即便是蘇妙儀,也永遠恭恭敬敬地喚她一聲“郡主”。
&esp;&esp;但她卻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奴隸敞開了自己。
&esp;&esp;“小洄……”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冒犯,但卻還是低低喚了一聲。
&esp;&esp;她的眼淚卻更加滂沱,哭得不能自已,抱著他像溺水之人抱著唯一的浮木。
&esp;&esp;——她是醉了……
&esp;&esp;——還是想起了什麼……
&esp;&esp;她有不能宣之於口的思念,只能任愛意在淚水中洶湧,貪婪地汲取他懷中的溫度,聆聽熟悉的聲音對她的低喚。
&esp;&esp;很多年午夜夢迴,她都會被這兩個字驚醒,然後摸著床上空蕩蕩的另一半,醒了一夜,直到天亮。
&esp;&esp;然而此刻的溫暖與低喃如此真實,不是夢……
&esp;&esp;她以淚吻他,而他沒有抗拒,只是呼吸一點點地粗沉了起來,用粗糲的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溼意,剋制著回應她的吻。
&esp;&esp;她將他帶回了高襄王府,對著盛怒又憂心的父親,第一句話便是:“阿父,我要和他成親!”
&esp;&esp;震驚的絕對不只是高襄王一人。
&esp;&esp;“你你你……第一次見的男人,你連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你就說要和他成親!”高襄王恨恨地打量女兒身後的男人,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