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將蘇淮瑛叛變之事上報,帝燁就徹底慌了。
&esp;&esp;神火營與烈風營聯手,甚至妖族也參與進來,真正孤立無援的,竟是他自己。
&esp;&esp;極度的驚懼讓帝燁失了分寸,他不顧一切地開啟天眼,召出了“神明”,向他祈求至高無上的神力,請他降臨到自己身上。
&esp;&esp;直到意識徹底消散於世間,他也不知道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esp;&esp;當心魔佔據了帝燁的身體走出觀星臺時,等待著他的不是自由,而是人族與妖族最強戰力的集結。
&esp;&esp;此時的心魔還不知道,凝聚起這股力量的,是那個看似最柔弱的少女。
&esp;&esp;姜洄看著陷入鏖戰的心魔,暗自鬆了口氣。
&esp;&esp;帝燁在夜宴臺遭遇妖襲後,驚恐更甚,未來三年喪心病狂地進行了無數祭典,坑殺了數不清的奴隸甚至平民。那時還沒有人知道,他在進行一場泯滅人性的獻祭,只是私下稱之為暴君。
&esp;&esp;但就是這三年的獻祭,讓心魔力量大增,在三年後形成了巨大的威脅。此時的心魔比之三年後,力量明顯弱了不少。
&esp;&esp;而站在他對面的,卻是處於巔峰狀態的高襄王。而沒有了十二魔衛的阻攔,幾乎所有人都保留了最強狀態迎敵。甚至是修彧,也未曾被蘇淮瑛斷過八尾,力量仍舊在一品之列。
&esp;&esp;修彧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跟殺父仇人並肩作戰的一天,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捲入了一場荒誕的夢境,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esp;&esp;但是肩膀被魔劍刺入的劇痛提醒他,這不是夢。
&esp;&esp;高襄王一杆銀槍逼退心魔,救了修彧一命。他頭也不回地怒喝道:“小老虎,你發什麼愣!找死嗎!”
&esp;&esp;修彧惱羞成怒,俊臉微紅:“我年紀比你大幾百歲,你叫誰小老虎!”
&esp;&esp;修彧說著搖身一變,幻化出如山嶽般威猛的九尾腰身,朝著心魔咆哮一聲,頓時地動山搖。
&esp;&esp;——像是在澄清自己並不“小”。
&esp;&esp;有得必有失,妖獸雖然肉身強橫,但是靈智增長緩慢,雖然活了幾百歲,心性也不過相當於人族的青少年。
&esp;&esp;徐恕心中嘆了口氣,神情凝重地說道:“不要輕敵,這心魔雖然不算極強,但力量源源不絕,定然是用了巫術法陣之類的手段獲取力量,看黑霧源頭,這法陣必然在觀星臺之下。”
&esp;&esp;徐恕話音未落,心魔的攻擊便已向他撲來。
&esp;&esp;而與此同時,姜洄和祁桓正悄然靠近觀星臺。
&esp;&esp;徐恕也不知道,他本人被姜洄當成了誘餌吸引心魔的注意,而他的血卻成了破陣的靈媒。
&esp;&esp;心魔自然也一直留意著身後的動靜,察覺到了姜洄和祁桓進入了觀星臺下的地宮。他雖沒有將這弱小的人族放在心上,卻也不由他們踏入自己的禁區。
&esp;&esp;但是此處已沒有傀儡可用,心魔頂著被三人圍攻的壓力,暗中分出一道黑霧分身,追擊祁桓與姜洄。
&esp;&esp;姜洄沒有一刻耽擱,在祁桓的保護下進入了地下宮殿。
&esp;&esp;地宮內的一切和三年後一模一樣,血色祭壇,腥紅之眼,還有被魔氣汙染的玉璧。
&esp;&esp;對姜洄來說,這就像夢中的一幕在現實中上演,又像現實發生過的事在夢中重現。
&esp;&esp;她正在重複相同的經歷,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瞬間陷入了恍惚,但旋即回過神來,開啟壺塞,濃郁的血腥味溢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