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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洄聽她這麼說,不由笑道:“白首偕老?那為何不找你的意中人去?”
&esp;&esp;“我又沒有意中人。”蘇妙儀臉紅了一下,“而且,誰說白首偕老,一定要是男女之情,難道我們兩個人一起活到老,玩到老,不好嗎?”
&esp;&esp;但最終姜洄也沒能去赴那場約,因為夜宴臺上,父親受了傷,她留在王府照顧父親,也沒有閒心再去賞春花秋月。
&esp;&esp;那一日天快黑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高襄王府的大門,少女急匆匆地跑過中庭與連廊,來到她面前,懷中抱著一個錦盒。
&esp;&esp;“郡主郡主,快看!”她跑得飛快,失了平日的端莊,鬢角汗溼,眼中卻有光。
&esp;&esp;錦盒開啟,流霞頓時溢散出來,如一捧暖陽在匣中安靜地燃燒,姜洄不由屏住呼吸,滿目驚豔。
&esp;&esp;但不多時,伴隨著日落,那朵花也在匣中迅速枯萎,瓣瓣金紅黯淡了下去,化為一堆香燼。
&esp;&esp;“總算趕上讓你看了一眼。”蘇妙儀鬆了口氣,又皺起眉,“但還是來不及結印了。”
&esp;&esp;姜洄許久才回過神來,她看著蘇妙儀興奮卻又疲憊的面容,忽然意識到,她是半夜登上山頂,等到花開之時摘下花來裝入錦盒,又一路疾馳回來,才趕在花敗之前讓她看上這一眼。
&esp;&esp;因為父親的傷勢而煩憂許久的心情,一點點被這那片丹霞熨暖了。
&esp;&esp;“沒關係。”姜洄彎了彎眉眼,“下一次花開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
&esp;&esp;千日花開,也就是三年而已,她覺得她們兩個人能等得到的。
&esp;&esp;卻沒有想到,後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是仇恨的鴻溝。
&esp;&esp; 修彧 上
&esp;&esp;登陽山離玉京不遠,與豐沮玉門成犄角之勢拱衛玉京。登陽山風景秀麗,雖遠不如豐沮玉門靈氣充沛,但卻也少了許多禁制,京中王室貴族平日裡都常去山上踏青遊獵,因此城門至登陽山的幾十里路修了供馬車行駛的馳道,並不顛簸。
&esp;&esp;姜洄心神不屬地望著蘇妙儀與兩隻貓玩鬧。
&esp;&esp;她興致勃勃地告訴姜洄,她給自己的貓取名“蘇妙二”,因為她是“蘇妙一”。
&esp;&esp;姜洄挑了下眉梢——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esp;&esp;蘇妙二對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麼反應,不管妙一怎麼叫,它都懶懶地趴著,不時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瞟一下姜洄。
&esp;&esp;團團似乎覺得這隻貓入侵了它的領地,對它發出示威的嚎叫。不過它的體型比對方小了太多,喵喵叫了兩聲,便被大貓一爪子按在腦袋上,變成貓餅貼在地上。
&esp;&esp;團團四爪無助地抓撓,發出可憐又委屈的聲音,蘇妙儀急忙把大貓抱走,團團這才逃命似的躲回姜洄懷裡。
&esp;&esp;“妙二,不要欺負小孩!”蘇妙儀低著頭教訓了一句,也沒捨得真心教訓它,揉了兩下,又忍不住把臉埋在它雪白蓬鬆的毛髮裡蹭了蹭。
&esp;&esp;妙二頓時淪落到方才團團的處境,抗拒又無力地掙扎著,口中喵喵直叫。
&esp;&esp;蘇妙儀一臉滿足地說:“你聽,它像不像在叫‘妙妙’,‘妙妙’?我阿母也這麼叫我!”
&esp;&esp;姜洄哭笑不得,眼前情景與對話與前世如出一轍,包括那隻貓的抗拒。
&esp;&esp;姜洄有些記不起蘇妙儀是什麼時候撿到它的,她隱約記得是在一個多月後,因為阿父受傷臥床的那段時間,她並沒有聽說蘇妙儀養了貓。
&esp;&esp;是因為看到了團團,才起了養貓的心思嗎?
&esp;&esp;“妙儀,你是從哪裡撿到這隻貓的?”姜洄好奇問道,“這貓生得好看,看起來不像野貓,只怕是有主人的。”
&esp;&esp;“是它自己闖進我馬車裡的,被侍衛打傷了,我才把它抱回家養著。”蘇妙儀邊蹂躪妙二邊說,“它性子不太溫順,阿兄不讓我養,我求了阿父阿母好久,答應了他們好多條件,他們才讓我養它。阿兄說這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