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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今姚泰還未發現鳶姬落在她手中,而鑑妖司的人聽了他的吩咐,都消極怠慢,沒有用心去追查祭品的線索。姜洄也趁著這段時間摸鑑妖司的底牌。
&esp;&esp;日落時分,她看到了小姜洄找到的相關卷宗,清楚地記載了姚泰倒臺一案的細節,包括鳶姬的口供與搜查出的物證。有了這些東西,她便可以先下手為強了。
&esp;&esp;最後有一支筆另外寫了一行字——鳶姬在姚成珏死後殉情了。
&esp;&esp;姜洄心臟輕輕一抽。
&esp;&esp;姚成玦便是姚泰之子,姚氏的長公子。
&esp;&esp;鳶姬對姚成玦的感情竟如此深嗎?
&esp;&esp;沒有人會關心這個歌姬的下場如何,她是整個案子的關鍵,是她推倒了姚氏的參天大樹,卻悄無聲息地死在風平浪靜之後,卷宗上記載的都是大人物們的起落,關於這個歌姬的結局無人關心。
&esp;&esp;這還是小姜洄另外打聽到的,才落筆寫下。
&esp;&esp;——你如果以鳶姬為刀,對付姚氏,那無異於逼她自盡。
&esp;&esp;姜洄左眼最後看到的便是這行字。
&esp;&esp;她們兩個人想到的都是同樣的問題,逼鳶姬指控姚泰,能成功推翻姚氏一族,但鳶姬也會因此負疚而死。
&esp;&esp;她原是一個平民女子,身如飄萍,命不由己,沒有主動害過人,對於人生也沒有任何選擇。
&esp;&esp;或許最後的一死,是她自己做過的唯一的選擇。
&esp;&esp;她要為了復仇,為了正義,去逼迫、犧牲一個無辜的女子嗎?
&esp;&esp;姜洄在侍衛們的護送下回到王府,管家把高襄王的來信送上,粗獷潦草的大字見字如面,絮絮叨叨地表達慈父的擔憂。
&esp;&esp;高襄王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顧惜自身,不要冒險。
&esp;&esp;姜洄沉重的心情看著這字才鬆快了一些,眉眼也有了幾分笑意。
&esp;&esp;“郡主,晚膳已經備好啦!”夙遊見姜洄露出笑臉,也跟著鬆了口氣,語調輕快地說道。
&esp;&esp;姜洄抬頭看她,夙遊和她年紀相仿,圓圓的臉蛋淺淺的梨渦,笑起來讓人心生親近。後來王府出事,夙遊臉上的笑便消失了,話也少了。
&esp;&esp;姜洄珍惜此刻的暖意,想到終有離開之日,心中卻更覺酸澀。
&esp;&esp;“祁桓呢?”姜洄問道。
&esp;&esp;“今日王爺讓人給他送了些修煉的法門和丹藥,他閉門一整日了,都沒用過飯。”夙遊跟在姜洄身後邊走邊說,心中感慨——祁桓不愧是王爺都看重的人啊。
&esp;&esp;姜洄腳下一段,腳尖便掉轉了方向,“我去看看他。”
&esp;&esp;夙遊加倍感慨——祁桓不愧是郡主心尖尖上的人啊!
&esp;&esp;姜洄來到小院時,祁桓的房門依舊緊閉,姜洄遲疑了一下,便沒有打擾他修煉,轉身去推景昭的房門。
&esp;&esp;景昭剛用過膳食,手中正捧著藥碗,屋子裡瀰漫著濃郁而苦澀的藥味。他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便覺昏暗的屋室陡然一亮,站在門口的少女容光照人,宛如驕陽,讓人不敢直視,卻又移不開眼。
&esp;&esp;他失神片刻,便猛然意識到對方的身份,臉色陡然煞白。
&esp;&esp;——是那個喜歡養男寵的高襄王郡主!
&esp;&esp;姜洄徐徐走到他面前,看著他捧著藥碗輕輕顫抖的手,疑惑道:“你抖什麼?你怕我?”
&esp;&esp;景昭心臟狂跳,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怕自己答錯了會觸怒對方。
&esp;&esp;他隱約記得,這個郡主脾氣不太好。
&esp;&esp;“我、我不是怕……”景昭顫聲說,“是碗燙。”說著又忙接了一句,“拜見郡主!”
&esp;&esp;姜洄默不作聲地打量他,心中暗自和那個祁司卿身旁的“走狗”做比較。
&esp;&esp;那個景昭大概是在鑑妖司跟著祁桓久了,磨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