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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時的蘇妙儀看著自己心目中最敬仰的兄長,心中沒有絲毫的懷疑。
&esp;&esp;而蘇淮瑛沒有完全騙蘇妙儀,他是將高襄王帶出鑑妖司了,卻沒有救他。
&esp;&esp;高襄王一身清白,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定他的罪,他們唯有以越獄之罪殺他。
&esp;&esp;他們開啟了鑑妖司的法陣,卻也無法將高襄王騙出天獄,只能用姜洄的安危來引他入甕。
&esp;&esp;她以為,只要高襄王離開了天獄,便算是安全了,卻沒有想到那才是真正陷入了絕境。
&esp;&esp;等到高襄王的死訊傳開,她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esp;&esp;她的愚蠢害死了摯友的父親。
&esp;&esp;她無法面對姜洄悲痛欲絕的目光,也無法面對自己的家人,因為她終於想通了一切……
&esp;&esp;真正通妖賣國的,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兄長。
&esp;&esp;是他聯和了妖族,殺害了人族最堅實的壁壘,武朝最驍勇的英雄,只是為了蘇家的利益。
&esp;&esp;他和玉京其他貴族,沒有絲毫區別,他們都是一樣的冷漠自私。
&esp;&esp; 摯友 下
&esp;&esp;姜洄聽著蘇妙儀的話,心臟疼得幾乎麻木了。
&esp;&esp;這一切與她所想的,相差無幾。
&esp;&esp;只是姜洄心中仍有一絲疑惑。
&esp;&esp;蘇淮瑛本不必欺騙蘇妙儀,想要姜洄的信物,只要派人潛入高襄王府便能竊取到。然而他卻說,高襄王府已經被鑑妖司的人重重包圍。
&esp;&esp;如果是蘇淮瑛與祁桓合謀,那他大可以讓祁桓的人入府取走屬於她的信物,又何必去欺騙自己的妹妹?
&esp;&esp;祁桓曾說,他將高襄王關押在天獄,是為了保護他,難道這句話是真的?
&esp;&esp;如果是另一個姜洄,定然是不會接受這種說法。但是……
&esp;&esp;真的是她天真了嗎?她相信祁桓的深情,也相信蘇妙儀的眼淚。
&esp;&esp;姜洄輕拍蘇妙儀的後背,十六歲的姜洄越過了三年的時光,擁抱十九歲這年,遍體鱗傷的蘇妙儀。
&esp;&esp;在這一場悲劇裡,蘇妙儀和她一樣,都失去了摯友與家人,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絕望與悲痛之中。
&esp;&esp;那深不見底的隔閡,終於在這場雨後被消弭,兩個女孩依偎著,從彼此身上汲取微薄的暖意。
&esp;&esp;“即使沒有那塊方巾,他們也會想出其他方法對付我阿父。”姜洄悽然搖頭,“妙儀,我不怪你,你也放過你自己……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esp;&esp;這其中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太宰已經拉開了弓,蘇淮瑛上了箭,他們不會輕易收手。
&esp;&esp;蘇妙儀,只是其中一個犧牲品罷了。
&esp;&esp;權貴們的鬥爭中,女子的悲喜又算得了什麼呢?
&esp;&esp;“我沒有想過,今生還能聽到這句話……”蘇妙儀笑了一下,眼淚卻掉得更兇了,“其實今日相見,大概是我們最後一面了。”
&esp;&esp;姜洄一驚:“為什麼?”
&esp;&esp;“阿兄已經幫我定了門親事了。”蘇妙儀臉上沒有絲毫的歡喜,只有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你方才見過的,便是那恭國的質子宋臻。不久後他便要回封地繼承爵位了,我也會跟他離開,這一生大概都不會再回玉京了。”
&esp;&esp;“恭國!那可是離玉京最遠的東海之濱!”姜洄不敢置信,“你是蘇家的嫡女,父母最疼愛的明珠,他們怎麼捨得你嫁這麼遠,怎麼捨得你終身不回玉京?”
&esp;&esp;“這都是我應受的。”蘇妙儀抿了抿唇,握住姜洄的手,忍著哭腔哽咽道,“離開前,能聽到你這番話,我已經無憾了……”
&esp;&esp;姜洄聽出了蘇妙儀話中的死志,回握住她的雙手,驚慌道:“你不要做傻事!”
&esp;&esp;“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已經做過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