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的父親啊……”蘇妙儀泣不成聲。
&esp;&esp;姜洄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流露出一絲哀色。
&esp;&esp;姜洄抬手擦拭她面上的淚水,“在這裡見你,我只想聽你一句真話。蘇淮瑛用什麼樣的手段,從你這裡拿走了我的方巾?”
&esp;&esp;從在王宮看到蘇妙儀的那一眼,她便堅信,蘇妙儀不會出賣她們的友誼。
&esp;&esp;“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蘇妙儀悲痛欲絕,“結果無法改變,高襄王的死,我難辭其咎,我不想為自己找任何藉口,你殺了我,也是我應受的。”
&esp;&esp;其實這些時日來,她一直都在等著姜洄的報復。
&esp;&esp;可是她什麼都沒做……
&esp;&esp;高襄王姬橫行玉京,琅玉鞭下傷過多少人,卻偏偏放過了她。
&esp;&esp;蘇妙儀想,她定是心寒到了極點,連見都不想再見她一面了。
&esp;&esp;只是不知道如今為何突然改變了心意,要問她當年之事。
&esp;&esp;她更不知道的是,對姜洄來說,結果是可以改變的。她想知道蘇妙儀身上的遭遇,就是為了讓另一個自己及時改變一切,救阿父的同時,也救蘇妙儀。
&esp;&esp;“妙儀,我已經失去阿父了,我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朋友。”姜洄傾身抱住她顫抖的身體,“蘇淮瑛是蘇淮瑛,你是你,他說的話,我不信,你說什麼,我都信你。”
&esp;&esp;姜洄的肺腑之言,讓蘇妙儀的眼淚徹底決堤,她失了態緊緊抱著姜洄,洶湧的淚水溼透了姜洄半邊肩膀。
&esp;&esp;“對不起……是我做錯了……”蘇妙儀痛哭失聲。
&esp;&esp;那是蘇妙儀第十幾次潛逃失敗了,被重重守衛的蘇府讓她插翅難飛。
&esp;&esp;蘇淮瑛從容地品著茶,看著暴跳如雷的妹妹,他無動於衷。
&esp;&esp;“阿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犯人,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蘇妙儀急得眼眶發紅。
&esp;&esp;“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裡。”蘇淮瑛冷笑了一聲放下茶碗,“如今高襄王涉嫌通妖,高襄王府也被鑑妖司查封,你這時候去見高襄王郡主,不怕連累了蘇家嗎?”
&esp;&esp;蘇妙儀氣急道:“高襄王殺妖無數,怎麼可能通妖,肯定是被人誣告的啊!”
&esp;&esp;“也許是誣告吧。”蘇淮瑛嗤笑了一聲,“但是進了鑑妖司,無罪也會變有罪的,進了鑑妖司的犯人,就沒有能活著走出來的,這世上沒有無瑕之人,鑑妖司有千萬種的手段,挖出人性最陰暗的一面。”
&esp;&esp;蘇妙儀心涼了半截,雙手不自覺發抖:“那怎麼辦啊……郡主也會被牽連的……”
&esp;&esp;“是啊。”蘇淮瑛垂眸藏斂冷笑,“罪臣之女,沒籍為奴,她能活命,便算萬幸了。如今鑑妖司把守高襄王府,便是怕她逃了,只待高襄王被定了罪,她便也會跟著遭殃。這時候玉京所有人都與高襄王府劃清界限,就連姜家本家都龜縮不出,你一個小女子,逞什麼能?”
&esp;&esp;蘇妙儀義憤說道:“天日昭昭,我不信玉京是一個不說理的地方!高襄王若是死了,誰來抵擋妖族的進犯?誣告高襄王,分明是妖族的陰謀,難道偌大玉京,就沒有一個公卿能看得出來嗎?”
&esp;&esp;蘇淮瑛冷冷掃了她一眼:“閨閣少女,又知道什麼朝政大事了?”
&esp;&esp;“我是不屑於知道大人們的縱橫捭闔。”蘇妙儀冷笑,“他們只知道顧著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他人死活。”
&esp;&esp;“你這麼多的義憤填膺,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私情嗎?”蘇淮瑛戳穿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與高襄王郡主交好,但這件事幹系重大,不是你能解決得了的。”
&esp;&esp;“我是不能,那你和阿父也不行嗎?”蘇妙儀上前一步,哀求道,“高襄王於國有功,難道就由著鑑妖司羅織罪名,陷害忠良嗎?阿兄,鑑妖司今日能構陷高襄王,來日便也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你。”
&esp;&esp;蘇妙儀這句話讓蘇淮瑛眼中閃過寒芒,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