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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右肩很快便被另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紙人佔據了。它雙手扒著姜洄的領子，探出腦袋好奇地打量小貓，小貓圓溜溜的眼睛瞅著它看了片刻，便伸出爪子去撓它。
&esp;&esp;小紙嚇了一跳，又躲進了姜洄的衣服裡。
&esp;&esp;姜洄四處檢視打鬥痕跡，無暇調停這兩個小東西的明爭暗鬥。
&esp;&esp;四周的地面上、樹幹上都有過刀劍的刻痕，土壤中滲著暗紅色的血跡。異士的屍體和鮮血都有著與凡人不同的活性，是植物最好的肥料。鬼市是個亂中有序的地方，獵妖人之間的爭鬥往往會在鬼市附近的森林中解決，這片被異士鮮血滋養過的土地，花草長得格外妖異茂盛，遮天蔽月，於夜風中招展枝丫，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esp;&esp;或許再過上數百年，這裡也會有草木生出靈智，化形成妖。
&esp;&esp;姜洄四下搜尋無果，忽地心念一動，從肩上把團團抱了下來，又從隨身的錦囊中取出了兩根白色毛髮，湊到團團鼻下，摸摸它的腦袋柔聲說道：“團團，你聞聞，這附近有沒有一樣的氣息？”
&esp;&esp;這兩根毛髮是在夜宴臺上撿到的，屬於修彧的毛髮，柔軟如絲，卻又堅韌無比，她試過用許多利器都無法斬斷。
&esp;&esp;團團好像能聽懂姜洄話中的意思，它皺著鼻子嗅了嗅，便從姜洄手上跳了下來，鼻子在地上到處拱來拱去。忽地耳朵豎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esp;&esp;姜洄急忙跟了上去。
&esp;&esp;一團白色的小球靈活地在林中穿梭，不多時便將兩人引出三里之外。
&esp;&esp;姜洄一路小跑，眼看剛要出林，忽被人扯住了臂膀，身子一輕，已然騰空而起，落在了高處樹枝上。
&esp;&esp;姜洄剛要開口，便被祁桓抬手捂住了口鼻，輕輕搖頭，以眼神示意她安靜。
&esp;&esp;姜洄心神一凜，不自覺屏住呼吸。
&esp;&esp;便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幾聲低斥：“嚇我一跳，哪來的野貓，滾滾滾！”
&esp;&esp;緊接著便是幾聲憤怒的喵嗚。
&esp;&esp;凌亂的腳步聲在附近響起，伴隨著各種不滿的嘟囔，由遠及近。
&esp;&esp;“大哥，我們已經找了一整夜了，天都快亮了，連個鬼影都沒有，那人真的往這個方向跑了嗎？”
&esp;&esp;“除了鬼市，他還能跑到哪裡去？”另一人聲音陰沉許多，“你少抱怨了，找不到他，你我都要倒黴。”
&esp;&esp;“鬼市找人，那還是鑑妖司比較方便……”
&esp;&esp;“你瘋了！”那人話音未落便被打斷，“忘了大人交代的事了嗎？這件事是萬萬不能驚動鑑妖司的！如今鑑妖司可不是隻有我們的人了……”
&esp;&esp;幾個人很快便出現在了視野之中，從兩人下方走過。
&esp;&esp;好在這片林子枝繁葉茂，又正是黎明時分，光線昏暗，夜風嗚咽，那幾人被遮蔽了視線，模糊了聽覺，一時未能發現藏在枝葉中的兩人。
&esp;&esp;好在祁桓的五感敏銳，提前一步發現了這幾人在附近，帶著她藏了起來，否則這時便迎頭撞上了。
&esp;&esp;身下是粗壯的樹枝，祁桓背靠枝幹，手臂緊緊箍著姜洄的身軀，以防她從高處墜落。
&esp;&esp;祁桓望著姜洄姣好的側顏，兜帽在奔跑時滑落，面具在離開鬼市時也已摘下，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吝嗇地灑落了幾縷清光落在她眼中，夜風拂過樹冠，發出沙沙的嗚咽，明豔照人的面容在月光中時隱時現，未有花開的樹上卻有了清雅的花香。
&esp;&esp;然而她只是專注地看著下方，不知道自己成了旁人眼中的風景。
&esp;&esp;姜洄眉眼微蹙，眼中劃過一絲疑色，眼看幾人便要走遠，聲音逐漸聽不清楚，她心念一動，懷中便鑽出個小腦袋來，小紙抬頭看了一眼姜洄，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藉著夜風向下飄落，朝著那幾個人的方向飛去。
&esp;&esp;巴掌大的紙人雖然沒有殺傷力，卻也是個極好的探子。它行動起來無聲無息，因為本身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