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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新婚之夜,她迷迷糊糊地親了他一下,那時候,她好像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在乎他是誰,只問他一句是否願意跟她。
&esp;&esp;“姜洄……若那時出現在你身邊的是別人,你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嗎?”祁桓低聲問道,含著一絲幾難察覺的顫音。
&esp;&esp;姜洄微微一怔,轉過頭,不解地看著祁桓。
&esp;&esp;“三年前,你為何不帶我走……”
&esp;&esp;她看到他眼中壓抑隱忍的痛苦,那片漆黑深處藏了一千個孤寂的夜。
&esp;&esp;姜洄驀然有些心疼,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esp;&esp;姜洄驀然有些心疼。
&esp;&esp;“我……”姜洄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問題,只能訥訥地說,“我不記得了……”
&esp;&esp;那段記憶,從來不屬於她,彷彿是另一個人的一生,她沒有辦法替另一個自己回答。
&esp;&esp;祁桓笑了一聲,苦澀而嘲諷。
&esp;&esp;“只有欲,並不是情。”他抬手想碰觸她的臉,卻還是又放了下來,“我以為你失去記憶,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是我錯了。”他嘆息著笑了笑,“你可以重新開始,我不可以……沒有記憶的你,不是‘她’。”
&esp;&esp;姜洄心臟猛地一抽,幾乎以為祁桓看穿了自己的內在。
&esp;&esp;可若看穿,他的反應應該不止於此。
&esp;&esp;“你不必將我當成你的夫君。”祁桓溫聲說道,“這段婚姻不會成為你的枷鎖。我只會是你忠誠的下屬,永遠保護你,不會干涉你的一切決定。”
&esp;&esp;姜洄啞然失神,怔怔目送祁桓離開,帶走了最後一絲溫度。
&esp;&esp;心口莫名地冷了下來,又浮上陣陣痠痛。
&esp;&esp;想佔有一個人是情慾,是衝動,但剋制這種衝動,才是真正的愛意吧。
&esp;&esp;她不知道祁桓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但她覺得祁桓不像會害阿父的人,因為直覺告訴她,祁桓……好像真的很愛姜洄,一點不似作偽。
&esp;&esp;只不過他愛的……不是她這個姜洄。
&esp;&esp;若是沒有這一場變故,三年前的她,會從蘇府帶走祁桓嗎?
&esp;&esp;姜洄心頭一沉。
&esp;&esp;應該不會的……
&esp;&esp;她並不喜歡壓榨奴隸的感覺,卻也無法改變這個世道,只能選擇逃避和無視。
&esp;&esp;那一夜於她而言,只是醉後的一眼驚豔,一點心動,酒醒之後,便會遺忘。
&esp;&esp;可是他卻一直記著。
&esp;&esp;景昭並不想打擾祁司卿的,但是眼看再不起身,便要誤了早朝,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喊人。
&esp;&esp;好在,祁司卿並沒有怪罪他。
&esp;&esp;不過,祁司卿看起來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esp;&esp;景昭不太明白這夫妻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也是個觀察力敏銳的人,他能看出來祁司卿走出房門時,唇色比平日鮮豔了七分,眼神卻比平日沉鬱了七分。
&esp;&esp;大概也只有他有膽子偷看這麼一眼,其他人走路都是繞過鑑妖司卿,生怕走路聲音太大引起他的注意。
&esp;&esp;早朝上,有蔡雍的力挺,帝燁將兵權與虎符給了祁桓。其餘公卿對此深感驚異與不安。
&esp;&esp;鑑妖司本來權力就已經很大,如今又有兵權在手,只怕再無人能制約了。
&esp;&esp;諸位公卿都是人精,卻也不明白太宰何以對祁司卿如此信任,將大權下放。屈屈一個奴隸,能在短短三年內官至一品已經是匪夷所思了,如今非但統攬文武職權,還攀上了高襄王府那樣顯貴至極的豪門,再給他二十年,只怕玉京便會再多出一個貴姓。
&esp;&esp;這不是其他幾家貴族願意見到的畫面,畢竟玉京就這麼大,多一個人分潤,他們便少一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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