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搖搖欲墜的眼淚終於流下來,可她一點都感不到傷心,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一片混沌,許長菱的外套穿在她身上還好熱,但她不敢脫下來,任自己融化。
&esp;&esp;剛才不清之中,許長菱似乎笑了一下,她也跟著痴痴地笑起來。在許長菱眼中,盼青像是揉碎的、清澈的、不著相的,朱碧的骨骼鋒芒帶歌,銷磨他的心魄。
&esp;&esp;她又再次靠近他,半遮下視線,伸出舌尖舔他的唇,涼涼的,吻進去了又好熱,想放開了,被許長菱抬起左掌按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腰。須臾之間,水聲琳琅。
&esp;&esp;盼青開始微微喘氣,時不時從彼此的唇齒相依裡,漏洩出嗯嗯唔唔的字音,身體被拘束不可晃動,只能夠緊貼著許長菱妄念沉浮。每次都被吻到喘不過氣了,許長菱才放開她,隨之身下也被抵住了,她難耐地坐起了一些,卻還是會被有意無意地捱蹭。
&esp;&esp;如此,盼青的胸口占據了許長菱的視線,一片輕晃的陰影壓下來,帶著溫熱的酒氣更濃致了,聽見頭頂傳來似是哄人的言語:“主人,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esp;&esp;他早已不捨得生氣了。
&esp;&esp;將近零點時,他接起盼青的電話,有些恍惚和委屈地說,我想走了。
&esp;&esp;顧攜坐在她對面,不知道她在給誰打電話,有些在意卻不能問了。
&esp;&esp;剛剛盼青問他的問題,他都難以啟齒。
&esp;&esp;“你可以離開,但不是在答應我之後。”盼青才喝了幾杯,有些醉了。酒量不如從前。“老師……究竟去了哪裡呢?”
&esp;&esp;老師……原來還能夠在盼青口中聽到她這麼稱呼他。
&esp;&esp;而那句話像是在問自己,問了經年,又像是問他。
&esp;&esp;“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了其他人,至此她已去世兩年。你們並不相像,可見到你卻讓我總是想起她。到後來,我想我喜歡上了你,卻還是無法意識虛實。”
&esp;&esp;還有,我確定我想見你不是她,所以我來了。
&esp;&esp;但顧攜覺得,再說這樣的話,早已不合時宜。
&esp;&esp;臺上的曲目換成了大提琴與管風琴的合奏,盼青抬起頭看去,兩個外國人演奏得愉悅。一邊想,她似乎還沒有見過許長菱拉大提琴的模樣,一邊的舊憶正都回了頭,如是我聞的離合,長風吹徹。
&esp;&esp;原來真正窺破她的,只有許長菱。
&esp;&esp;她說要去見一個人,許長菱沒有多問,送她到目的地,只留下一句:儘早回來,不要太晚。
&esp;&esp;那樣的神情,許長菱從未見過,那一刻,他的心洶湧還是茫茫,沒有回還。
&esp;&esp;再見到盼青,將她擁抱入懷,才歷歷諸相。
&esp;&esp;“答應我,別再見他,好不好?”
&esp;&esp;隔著襯衫,盼青咬住許長菱的肩點點頭,哭聲與呻吟混為一味。身上的衣服都亂了,藍綠格子的長裙被撩至腰際,高跟鞋掉落下來,外套才肯被脫下,同是襯衫的被解開了幾顆扣,露出白皙的胸脯,隨著身下又緊又深的起伏,不斷搖盪。
&esp;&esp;許長菱卻不滿意,將盼青往後推去,右手逐漸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沉聲覆轍:“看著我回答。”
&esp;&esp;“好……”盼青淚築眼波地看著許長菱虔誠點頭。
&esp;&esp;並沒有多久的溫存,許長菱拿起一旁的外套蓋在她身上下了車,卻暖溼的穴裡還纏綿不分,走一步深入一寸,盼青怕冷地抱緊了他,又羞澀地縮在他懷裡低聲嬌喘。到客廳裡被放下來,忽然的明亮還沒有適應,許長菱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上半身按在了平常吃飯的那張餐桌上,傾身的冰涼蔓延而來,身下卻熾熱剛烈。
&esp;&esp;許長菱每一下都足夠深入,相撞而出的每一聲都乾脆、有力,清響在耳。盼青痙攣了幾次也沒有停下來,哭聲逐漸淒厲,流出的水順著大腿留下淌了一地,而腳尖也不過隱約碰地,全然無處可逃。
&esp;&esp;未關的窗吹入如絲的風,窗簾輕起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