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盼青換掉禮服、解下首飾頭髮後倒在沙發上,盯著手機螢幕上的數字出神,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也沒想過要許長菱的錢,只會忍不住嘆息世上有錢人這麼多,怎麼就沒有多她一個。卻聽見樓下的汽車發動聲,她又跑到陽臺上,看見梧桐街燈下許長菱的離開。
&esp;&esp;許長菱沒有回到自己獨居的房子,而是去了他父母家。許鳴遠和朱貞鬱很意外,不約而同地問他不應該在參加陳季明的宴會嗎,許長菱卻也只回答了他餓了。
&esp;&esp;兩人問他想吃什麼菜,打算親自下廚,彼此將冰箱裡的食材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卻只聽廚房外的人回答:“吃麵,放雞蛋和青菜就好。”
&esp;&esp;朱貞鬱就讓許鳴遠按照許長菱說的做了,她坐回他身邊,擔心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許長菱開口就問了朱貞鬱關於江心的事情,朱貞鬱沉默了很久,拿出了那一封遺書給許長菱。
&esp;&esp;比起那一封來信,這頁紙上的字就潦草了許多,需要一字一字地辨認,辨認出來,那些字就化了芒刃劃破紙背後的掌心。朱貞鬱告訴他,這件事她沒有對外說過,在江心去後不久,陳季明以為她不知道,還找她商量想把園林賣給她,而許鳴遠也不喜歡,後來又找了其他的許多人,打算最快今年、最遲明年初售出。
&esp;&esp;許長菱匆匆吃完麵條就離開了,開車經過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香雪蘭送到江心的墓前。朱貞鬱告訴他,她不會讓陳季明得到這筆錢,許長菱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他此刻心亂如麻,只想施害者如何慘烈,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好。
&esp;&esp;他本想去找盼青,但已經很晚了,而今晚他覺得很對不起她,助理給他發訊息,告訴他已經將晚飯送到了,他才稍微安心,打算下週再與她見面。
&esp;&esp;卻第二天,許長菱無心出門健身,吃過早餐就待在家裡處理了一整天的工作,直到處理完了,他轉頭看向已經落幕傍晚的窗外,綿延到書房的那一棵桂樹已經開了幾朵黃花,他走到窗前拍下來傳送給盼青,卻兩個小時過去了,並沒有等到盼青的回覆。許長菱焦灼地丟下那些許鳴遠新發給他的工作檔案,不知道第幾次拿起手機正撥了盼青的號碼到一半,盼青才回復他一句:剛剛睡醒,身體不太舒服。
&esp;&esp;一個小時後,許長菱出現在盼青家門口,盼青收到許長菱說他在門外,掙扎地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見到許長菱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地哭出聲來。
&esp;&esp;“怎麼哭了?”許長菱慌忙地上前抱住盼青關上門,隔著她的外套,能感到她身體的滾燙,用手背貼上她的頸間,又探過額頭,溫度也比他想的還要高。他放下買來的感冒藥,拍拍她的頭安慰:“不哭了,我帶你去醫院。”
&esp;&esp;盼青卻搖搖頭回答:“不想去……”
&esp;&esp;“發燒了。”
&esp;&esp;“就是不想去……”
&esp;&esp;許長菱聽盼青又重複了一遍,終究順著她的不願意妥協了。他抱起懷中抽泣的小人到沙發上,問她有沒有吃過東西,盼青又搖搖頭說不想吃,許長菱才冷下臉回答“不行”後,立刻去廚房煮了一碗白粥撒了白糖端給盼青。
&esp;&esp;盼青發冷地蜷縮在被子裡,半個身體都埋在了那隻大布丁狗裡,一動不動的,其實怎麼躺都不舒服,但她的頭實在太暈了,連眼睛也沒有力氣睜開。剛開始還伴隨心悸發作,勉強吃了一顆調節神經的藥才緩解了心臟至四肢發麻的狀態。其實她明白為什麼生病,通常難受幾天就好了,就像生理期痛經到生不如死的第一天。卻到了這地步,她還有心思想著許長菱今晚來了就走不了了,不需要捱打就能夠獲得加倍的“aftercare”。
&esp;&esp;然而許長菱是真的擔心盼青斷氣了,在他眼中,盼青看起來病得很嚴重,不敢想如果今晚只有她一人會是怎麼樣。
&esp;&esp;盼青躺下沒有多久,就被許長菱扶起來吃東西,她無力地倚在他身旁。許長菱一隻手攬住她,一隻手舀粥喂到她嘴邊。盼青淺嘗了一口,竟是甜的,但是甜得很淡,想要更甜的,下一秒許長菱就開口問了她濃淡,她回答了一個“淡”,以為會給她加糖,許長菱卻只是無情地說:“那就夠了。”
&esp;&esp;一小碗粥吃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