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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屍橫遍野的戰場流淌著交戰雙方的血液匯成的河流,天空陰霾密佈,叫人分不清黑夜白晝。濃烈的腐爛屍臭、血腥味與還未散去的硝煙氣息混在一起,爭先恐後灌進鼻腔。
&esp;&esp;如不曾經久浸泡在這片被戰火燒過一遍又一遍的土地,化身成依靠啃噬敵人血肉活下去的怪物,沒有生物能從它手下倖存。
&esp;&esp;這絞肉機一般的戰場,似乎怎麼拼命揮砍眼前的敵人都無窮無盡——直到最後,彼此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斬殺些什麼東西,成為在廢墟中迷失的空殼。
&esp;&esp;獨自揹負著尚存一口氣的戰友,坂田銀時於夢中,再次踏入那條快要乾涸的血河。
&esp;&esp;“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esp;&esp;“扔了吧,那東西。”
&esp;&esp;腳邊白森森的頭蓋骨發出惡鬼的低吟。
&esp;&esp;“他已經沒救了……你什麼也守護不住。”
&esp;&esp;他停下腳步,顫抖的紅眸盛滿恐懼,朝它看去。
&esp;&esp;“至今為止,你成功守住過什麼寶貴的東西麼?把眼前的敵人砍啊殺啊斬成碎片,可那又餘下些什麼?只餘下屍骨堆成的冢罷了……”
&esp;&esp;“你如此軟弱無能,早該全部捨棄,給自己個痛快吧。”
&esp;&esp;背上的戰友也在此刻褪去了皮肉,僅剩一具乾枯的骨架,在他耳邊嘶吼:
&esp;&esp;“你這傢伙守護不住任何東西!”
&esp;&esp;
&esp;&esp;伴隨著一聲驚吼,坂田銀時從那噩夢中逃離,脊背發涼,冷汗順著鬢角滑落。
&esp;&esp;呆坐在公寓地板臨時鋪開的床墊上,片刻他才回過神。
&esp;&esp;環視一圈,是間充斥著溫馨生活氣息的小客廳,房內的桌椅都有挪動過的痕跡,明顯是有人為了騰出空間讓自己能躺在這裡。
&esp;&esp;再低頭看向自己敞開的衣襟,墜樓前被來路不明的天人刺中的傷口已清理乾淨和上藥包紮,肋骨骨折的腹部也被纏滿潔白的繃帶,洗乾淨的白色和服整齊迭放在床邊。
&esp;&esp;——熟悉的房間和包紮手法,還有她身上的隱約香氣。
&esp;&esp;“你這種人居然會做噩夢。”
&esp;&esp;臥室的門被推開,桂小太郎走了進來。
&esp;&esp;“夢見昔日往事了?”
&esp;&esp;“假髮?你怎麼會……!”
&esp;&esp;腦內閃過昏迷前看見被天人綁走的新八和神樂,坂田銀時下意識想站起身趕去營救,卻全然忘記自己身負重傷的事實。
&esp;&esp;“嘶……”
&esp;&esp;吃痛地叫出聲,刺骨的劇痛從傷處襲來,對此毫無防備,他直直向前撲倒在床墊上。
&esp;&esp;“我怎麼會救了你?”桂小太郎在榻邊端坐下來,“還是你想問,我怎麼會在師姐臥室裡?”
&esp;&esp;“……閉嘴,假髮,我現在沒空和你爭論這種事情。”
&esp;&esp;雖然他的確是很在意,但他不可能在假髮面前承認。
&esp;&esp;“你還是老樣子啊。”黑色長髮的青年武士揶揄道,轉頭朝洗手間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是我的手下發現了你,喊她救了你。”
&esp;&esp;兩人整齊看向你的時候,你剛好從洗手間走出來,方才清洗完包紮工作完成後的雙手。
&esp;&esp;“打擾到你們敘舊了?”
&esp;&esp;你挑眉,語氣散漫,抱臂倚靠在牆邊,依然是那身來不及換下的裡衣。
&esp;&esp;白色的薄布因為剛才的持續忙碌而已經汗溼了,緊緊貼在如雪般細膩的肌膚上,勾勒出女人曼妙誘惑的曲線,搭在胸前的雙臂無意識地讓那裡風光更顯。
&esp;&esp;你似乎聽見了什麼人在吞口水,但分不清那是誰。
&esp;&esp;你也不在意,在那兩人詭異的沉默中走過去,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