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明燈。
&esp;&esp;你打破沉默,輕聲感慨:“阿路亞星的人們,終於可以自主決定自己的未來了。”
&esp;&esp;伊東聞言卻苦澀一笑,神情複雜望著窗外:“他們確實得到了阿爾塔納的控制權,結束了天導眾的壓迫……但這種自由能維持多久呢?”
&esp;&esp;“你是指天導眾可能會捲土重來嗎?”你疑惑轉頭看向他。
&esp;&esp;伊東搖了搖頭,目光深邃望著漆黑的宇宙,將他會這麼問的緣由娓娓道來:“天導眾只是外部的壓迫,真正的問題在於內部。即便推翻了外部的統治,社會的內部結構仍然脆弱。資源的再分配,權利的重新分割——所有這些都會引發新的爭端。”
&esp;&esp;你低頭陷入短暫思索,隨後抬起頭坦然道:“你說得有道理,但至少我也知道一件事——如果我們放棄鬥爭,就會變成那些被‘秩序’囚禁的人,更重要的是,人們會失去改變的希望。如果沒有人去嘗試,就沒有任何可能的未來。即使接下來的道路困難重重,即使它可能帶來新的問題,但至少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不是被壓迫的結果。”
&esp;&esp;伊東的視線回到你表情堅定的側臉,嘴角浮現一抹柔和弧度,機械手掌搭上你的右手牢牢握住:“是啊,人類的力量,不就來源於這種從不放棄的信念嗎?”
&esp;&esp;感受著彷彿能穿透冰冷鋼鐵遞來的那份熱度,你心照不宣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緩緩傾身靠上他的肩頭。
&esp;&esp;飛船繼續穿梭在浩瀚星海中,阿路亞星的輪廓逐漸縮小,直至消失在視野盡頭。
&esp;&esp;……
&esp;&esp;飛船降落在江戶終端塔時天色已晚,街頭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依舊不減。伊東在出口處與你告別,只留下一句簡單的“保重”,便轉身消失在人海中,回到宇宙繼續他的茫茫旅途。
&esp;&esp;返回地球的第二天,你將整個任務過程彙報給了宗信,並把從阿路亞星帶回的“奇蹟濃密香波”交到他手中。
&esp;&esp;“辛苦了,阿景。”宗信放下茶杯,神色悠然地誇獎,“這事解決得相當漂亮。”
&esp;&esp;“還不都是鴨太郎的功勞,他……一直在拼命保護我。”你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偏過視線。
&esp;&esp;“出發之前叫的還是姓氏,回來後就叫上名字了?”宗信抱起雙臂,一臉八卦地調侃,“短短几天而已,你倆進展還挺快的嘛?”
&esp;&esp;——豈止是叫上名字而已……
&esp;&esp;“這不是重點啦。”如此害羞腹誹著,你表面仍然嘴硬反駁,緊接著轉移話題,“宗信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
&esp;&esp;宗信挑了挑眉,示意你繼續。
&esp;&esp;“您派我去阿路亞星,真的只是為了找生髮劑嗎?”你正色詢問,死死盯著他靜如一潭死水的表情。
&esp;&esp;片刻緘默後,宗信輕笑一聲,抬眼望向畫室外落滿櫻花的庭院:“阿路亞的狀況,確實早就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不過,我也的確需要那瓶生髮劑。”
&esp;&esp;這模稜兩可的答案令你滿頭問號。
&esp;&esp;他回頭看向你,口吻愈發篤定:“而阿路亞的解放,只是我們計劃中的一小步。”
&esp;&esp;“所以,這一切從一開始都在您的計劃之中?”你恍然大悟問。
&esp;&esp;宗信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溫和注視著你,誠懇告誡道:“人要走多遠,必須靠自己選擇的方向。你和伊東都是我信任且值得託付的人,我只是為你們指了條路。至於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們自己了。”
&esp;&esp;“那我會繼續走下去的。”唇角微勾,你若有所思點點頭,握緊手中的茶杯,“為那些還在掙扎的星球,也為了那些無法選擇自己命運的人們。”
&esp;&esp;宗信滿意地微笑頷首,重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刻意拔高聲調問:“阿景,接下來準備什麼時候再去宇宙轉一轉?伊東那小子一個人在外漂太久的話,恐怕又該開始嘮叨了——”
&esp;&esp;“等將軍的頭髮長好再說吧。”你彎起眼眸笑盈盈打斷道,起身向他躬身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