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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雖然無法確定現在問他這事是否恰當，但下次見面又難說是什麼時候了，果然還是稍微主動點比較好。
&esp;&esp;畢竟看他在任務中是那樣無畏擋在身前拼死相護，如果還要假裝視而不見，未免太過鐵石心腸。
&esp;&esp;“吶，伊東。”一片安寧的靜謐中，你突然開口喚他，“你還帶著《葉隱》嗎？”
&esp;&esp;沙發上響起一陣輕微的動靜，像是他翻了個身。不久後，那醉意未減的溫和嗓音傳進你的耳朵：“帶著呢。”
&esp;&esp;“還在讀它嗎？”你偏頭望向黑暗中他的方向，狀似隨意地探尋著問。
&esp;&esp;他沉默思索一番後，壓低聲有些悶悶地答：“不讀了。”
&esp;&esp;“為什麼？”你好奇追問。
&esp;&esp;“那是一本……讓我堅持過許多事情的書，但後來我發現，那種堅持會傷害很多人。”他釋然向你剖白，深深嘆息著說，“執念太深，未必是件好事。”
&esp;&esp;“可你還是帶著它。”你不緊不慢指正道，感到有趣地勾起嘴角，“既然不再讀，為何要留著它呢？如果真的已經放下過去，應該把它丟掉才對吧。”
&esp;&esp;黑暗中，他的吐息變得稍顯急促，答覆裡是掩飾不住的僵硬：“……習慣罷了。”
&esp;&esp;你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沉吟片刻後，坦誠向他揭露事實：“伊東，其實我看到了哦。”
&esp;&esp;“看到什麼？”他像仍無所覺地問。
&esp;&esp;“有一次去醫院探望你，恰好遇上你做檢查不在，然後我就在床邊看到了……你翻到‘忍戀’那一頁。”你淡然敘述著，當說完這句話時，彷彿能聽見那邊的呼吸猛然一滯。
&esp;&esp;“……你看到了啊。”他洩氣重複道，右手背抵上額頭，睜眼望向昏暗的天花板，頓感醉意消退。
&esp;&esp;“嗯，抱歉這麼久才告訴你。”你翻身面朝沙發，微微一笑道，想要直接向他丟擲那個雙方都已心知肚明的問題，“所以——”
&esp;&esp;“是，我喜歡你。”
&esp;&esp;不再有任何拐彎抹角，反而透著一份難得的平靜，這句誠懇的告白如同一道清風拂過，翩然掀開他過去一直在竭力隱藏的心境。
&esp;&esp;問話被截在半空，你啞然張了張嘴，沒想到平日總是遮遮掩掩的他，此刻竟變得如此直率。
&esp;&esp;你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靜靜聽他繼續說道：“然而我也知道……這份感情是不可觸碰的禁忌。枝川，如果沒有你，伊東鴨太郎在那時早就已經死了。我不是你應該喜歡的人，也不是能站在你身邊的人，所以對不起。”
&esp;&esp;他的聲音哽咽泛著苦澀，好似在黑暗中積攢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一個出口，卻又被他自己強行壓制住。矛盾與掙扎間，滿是小心翼翼的自嘲與剋制，令你心中莫名升起一陣酸楚。
&esp;&esp;“你還是和那時一樣，總想著自作主張把我給推得遠遠的。”你搖頭嘆氣，柔和的語調直戳他的心理防線，“好不容易尋回重要之物，卻又一個人留在列車上自尋死路。終於肯承認心意，卻又後退一步與我保持距離……鴨太郎，在決定這些之前，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真實想法呢？”
&esp;&esp;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窣，沙發上的人因驚訝坐了起來。
&esp;&esp;“你剛剛叫我什麼？”伊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可置通道，“枝川，難道你……？”
&esp;&esp;你也從床上支起身，隔空望著他，忍不住笑出聲，那笑意清爽而真誠：“我有沒有可能喜歡上你，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不是嗎？”
&esp;&esp;空氣像是靜止了一瞬，隨後傳來一聲近乎無力的輕笑。
&esp;&esp;“你啊，真是……”伊東緩緩垂下頭，終於像是敗下陣來，釋然感嘆，“總是這樣讓人措手不及。”
&esp;&esp;“喜歡自說自話給我製造麻煩的傢伙到底是誰啊？”你冷哼一聲，下床赤腳踩上地毯，摸著黑一步步靠近沙發，步伐輕緩而堅定。
&esp;&esp;阿路亞星的夜晚沒有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