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潔，你是怎麼回事，掃個垃圾站的筆直做什麼！演殭屍嗎！再來一次！”
“表情不對，再來一次！”
十月份的天，已入秋，冷水淋在身上雖不刺骨，已也是寒冷難耐。
簡言一次又一次的彎腰撿著垃圾，幾度站不穩。
女二號先開了口，“導演，不行了，我真的冷到表情也做不出來，臉部都僵硬了。”
她摟著身子顫抖，助理趕緊遞上毛毯摟住她。
導演聞言，表情不好看，正準備斥責，簡素走了過來：“導演，女二號也是很重要的，先讓她休息一會兒，萬一生病就真影響進度了。臨時換角也沒那麼容易，她都辛苦那麼久了。”
導演點了頭，女二號背助理摟著匆匆去了化妝室加衣服。
簡言總算得到了一點時間緩衝。
簡素看著簡言，遞給自己助理一個眼神，助理意會攔住了導演：“導演，保潔的部分可以單拍啊，一會兒她下班了，我們在想拍，上哪找人。”
導演點點頭，返回了導演椅，舉起喇叭：“全場注意，保潔的戲繼續！”
簡言站的筆直，大聲道，“抱歉導演，你另找他人吧，我不會拍戲。”
她實在撐不住了，雖然不拍，導演肯定會威脅開除她。
但再拍下去，她連命都要沒有了。
“什麼？”導演起得起身，
怒目瞪著簡言：“你說不拍就不拍？你當我這裡是便利店，來去自如？”
“對不起，我不是演戲的料，可能拍到明天也沒辦法過。”
說罷，
不待導演有滔天怒火，簡言都不管不顧準備離開。
向前移的步伐卻因為膝蓋骨傳來的刺痛無法站立。
她站著未動的舉動，導演理解成另外的意思，怒火更甚：“一條沒過，中途撂挑子不說，我還沒同意，你這就想要報酬了？”
“導演，這樣不敬業的清潔工就該找酒店投訴，直接開除她，撿垃圾也撿不好，居然弄到我們素姐身上。
拍個戲都沒拍好，便想要薪水，不如拍她幾張照片放上新聞讓大家看看她嘴臉，從此後無人敢用她最好。”
簡言抬頭看著說話的人，她是簡素的助理。
她的目光和對方對上，對方一揚脖，趾高氣昂的瞪回來，低頭時已是討人嘴臉。
“素姐，虧了你剛剛幫她，她不但不識好歹，還貪得無厭。”
簡素坐在躺椅上，手裡捧著劇本，聽到助理的話抬頭看著簡言，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
你不知道，你那雙明亮的眼睛有多刺眼！
再怎麼遮擋我也認的出！
再抬頭，她已然是大度微笑：“這種事也不能強求，你們這樣子逼她，她會害怕的，我看她眼裡都有淚珠了。”
“難道哭一下今天我損失的就算了嗎？把你口罩摘下來，我和你一起見你領導！要麼繼續在這裡拍到過，要麼直接開除你，要麼讓你永遠也找不到工作！”
簡素揚起一抹別人察覺不到的得意笑容。
摘吧！
有我在，量她不敢。
但不願意摘就得繼續拍戲，繼續被冷水沖刷，無論哪種結果，簡素都覺得很滿意。
簡言不知道簡素是不是故意的，認出自己應該是不可能的，畢竟只有雙眼睛在外面。
她本就不是善類，但她若摘下口罩，簡素知道是她，估計不是淋雨那麼簡單。
重要的是，這裡面的人都有權有勢，導演顯然生氣了，她若不照做，溫飽都堪憂。
她受著傷來堅持上班，本是晴姐開恩，更不能為晴姐增加麻煩。
她能怎麼辦？
只能被人操控嗎？
當然不！
既然知道這是佔離晨的酒店，她就算餓死也不會再留下去。
“導演，我不是你簽約藝人，連群演也算不上，不過是人群中隨便拉一個罷了。不論你是想開除我，還是要讓我永遠找不到工作，那是你的事。”
在場的人大驚，導演臉色直接成豬肝色，一個清潔工居然敢跟他說這句話。
簡素更是緊擰著眉，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敢這樣說。
簡言不慌不忙的繼續道：“我站在這裡是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腿麻了，並沒想要你支付報酬的意思。”
她強忍著痛一點點的邁開步子移開。
“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