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那句話，就不該問，如果有可能，沒有人會捨得離開自己的孩子。”宮媽媽從後面，杏步閒庭走出來。
宮戰扭頭看了她一眼，“您還說我，您不也一樣。”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哄人家高興嘛。”宮媽媽一臉尷尬的說道。
——嘖，兒子太聰明，真不好打發。
“可安知跟她母親，長得一點也不像，您這不是在哄人家高興，看著像是在揭人傷疤。”宮戰冷笑，墨眸蘊含暗不見底的深意。
宮媽媽皺眉，“你什麼意思？”
她這兒子，她還真看不懂，都是被他爺爺給帶壞了，比她老公心機還深。
“沒什麼意思，我先去做作業了。”宮戰邁開步子，緩步離開了前院，走進了客廳。
睡醒後的小黑貓，從沙發後面鑽出來，邁著四隻爪子，噠噠噠的跟上去。
可是，它在二樓找遍了，沒找到它的小鏟屎官。
那個扎著丸子頭，會抱著它，餵它吃小魚乾的人類不見了。
小黑貓有些狂躁，在安知的房間踱來踱去，這裡嗅嗅，那裡嗅嗅。驀地，它嗅到了絲危險。
嗖的一下，鑽進床底。
然後就看到宮戰從外面走了進來，坐在書桌那邊，背對著它，不知道在幹什麼。
小鏟屎官不在的時候，它可不敢招惹這個惡魔。
宮戰手裡，拿的是安知放在書桌上的照片，裡面是她跟他，在外面梧桐樹下的合影。
照片上，安知笑眯眯的趴在他肩膀上，小手勾著他脖子。
“小傢伙。”
宮戰的聲音很低，語氣中，充滿了眷戀。
只是一會不見而已，他就想她了，要是小傢伙在這裡的話，家裡肯定是熱熱鬧鬧的。
——
安知第一天上學，加上見到了爸爸媽媽，整個人的情緒都處在歡喜的階段，人很快就疲倦了。
還沒到家，就打起了哈欠。
最後，直接趴在她爸爸懷裡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呼吸綿長，看上去睡得很不錯。
張叔對這個，早就有經驗了，趁著紅燈，指揮著許媽媽在車後窗那兒拿一直準備著的小毛毯，給安知蓋上。
“小毛毯是乾淨的，定期有人換，您給她蓋上吧，彆著涼了。”
“好，謝謝。”許媽媽展開毛毯，把安知整個人包裹住。
到家後，誰也捨不得將她叫醒。
所幸，有張叔他們幫忙搬下了行李，才沒有搞得手忙腳亂。
他們兩都是在研究所工作的，對工作上的事情，倒是得心用手，可對生活上的事，他們卻是陌生的。
總是會弄的一團糟。
張叔把行李搬下車以後，水都沒喝，就走了。
安知被媽媽抱進房間，還閉著眼睛呼呼大睡呢，當身體觸碰到柔軟的床鋪後，就睡得更沉了。
“你看，安知睡得多好。”許媽媽幫她掖掖被角，感嘆道，“真希望，我能親手照顧她。”
“別想太多了。”許爸爸嘆口氣。
“安知快五歲了吧，我陪在她身邊的日子，還不超過五個月呢。”許媽媽眼眶突然就紅了。
“我們的付出，都是為了她的以後，還可以有更多的五年，這種犧牲，是值得的。”許爸爸拍拍妻子的肩膀。
他心裡，其實也不太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