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第一次懷孕,反應尤其大。
晚上還好,她早早的就沒精神,吃完飯沒多久就嚷嚷著困了,要睡覺了,好幾個晚上都是這樣。
但她也不可能總睡得著,白天就得起來。
由於她這段時間狀態都不好,領導參觀校園的活動,宮戰沒有允許她去參加,好好的一個露臉的機會沒有了。
十萬塊錢也白贊助了。
只給了個提名,她人都沒到,人家也不可能誇獎什麼。
安知嘔的要死,只是她最後,還真的嘔了。
宮戰從她懷孕以後,眉心就沒有舒展過,看她吐的那麼辛苦,不管吃什麼都沒用,心裡就揪的厲害。
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醫生都沒有什麼辦法,何況是他。
最讓人擔心的,還不是她吃什麼吐什麼。而是她,發燒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突然燒了起來。一張小臉燒的通紅,像是被開水燙過似得,可懷孕的人是不能打針和吃藥的。
只能物理降溫。
除了許媽媽,宮戰還從慕家借來了軍醫,試圖將她的溫度降下來。
這是一場險仗。
三個人忙到了早上,溫度總算是降下來了一點,但還是有些發燒,許媽媽只能提出用藥的建議。
“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燒一直退不下來,不用藥我怕她撐不了多久。”許媽媽擔憂的看著床上的女孩。
“用了藥,孩子會怎麼樣?”宮戰坐在床邊,看著沉睡中的小傢伙,就這幾天,她瘦了很多,好不容易才養起來的那麼點肉。
就這麼幾天,全都沒了,鎖骨清晰可見。
許媽媽跟軍醫對視一眼,搖搖頭,“不樂觀,她這個情況,要是用藥,得下猛藥,孩子的情況可能不樂觀。”
“我不用藥,我不要用藥。”安知不知道何時醒了,睜著迷茫的雙眸,腦袋燒的迷迷糊糊的。
可她還是清晰的說出了這五個字。
宮戰見她在掙扎,一把抓住她的手,安撫道,“好好好,我們不用藥,不用,乖啊,不要亂動,還吊著水呢。”
醫生不敢給她用會傷害身體和嬰兒的藥,但體溫總要控制,就給她吊了鹽水,雖然效果並不大,但是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安知使勁的抬起眼簾,看了下頭頂的藥水瓶,猛地掙扎了一下,“我不要吊水,你快給我拔掉。”
她驀然掙扎起來,力氣很大,宮戰一時沒控制住,讓她把手掙開了。
等他把小手抓回來的時候,手背上的針已經歪了。
“糟了,回血了。”許媽媽把宮戰擠開,把針從她手背上拔下來,一手按住紗布,無奈道,“小祖宗,這是鹽水,吊鹽水沒事的。”
被小哥哥抓著手腕的安知瞬間就頓住了,紅著鼻子問道,“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是鹽水,鹽水不影響寶寶的,乖啊,快躺好,不能再受涼了。”許媽媽也還沒有做好給她下猛藥的決定。
可不希望她再受到涼,這要是再受涼,好不容易控制住的體溫,肯定會飆升上來的。
安知也怕了,趕緊縮回被子裡,一隻小手乖乖的抓著被角,眼巴巴的看著小哥哥,“我不要用藥,我想要寶寶。”
她說的都快哭了,眼眶紅的像只小兔子。
宮戰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揪的緊緊地,點頭,“好,我們要寶寶,阿姨,您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或者,我們再等一等。”
“唉,好吧,先把鹽水吊回去。”許媽媽嘆口氣說道。
這時候,醫生開口了,他推了推眼鏡,狠心道,“我能明白你們的心情,但是,她這個情況,最多撐到中午,如果中午燒還不能退下來,就一定要用藥了,否則母體也會出現損傷。”
“我明白,謝謝醫生。”許媽媽點點頭,幫安知把針插回去。
“我想要寶寶,中午不退燒,我也不要用藥。”安知單手摸著腹部,態度很堅持,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孩子受到傷害的。
這是她和小哥哥的第一個寶寶。
宮戰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等許媽媽把針插好,他坐回了她身邊,彎腰低頭看她,“這個話題,我們中午再說,再睡一覺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睡,我睡著了,你們肯定會把藥給我用上的,我不。”安知搖搖頭,往旁邊躲了躲。
宮戰怕她一激動,再把針給弄歪了,趕緊按住她,“好好好,不睡了,我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