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花這番舉動,也並非是毫無緣由的,先前承恩公府特地交代,李家近期要安分守己些。
她就覺得不太對,找了嚴敏一起琢磨,才分析出一些東西。
這次太子得天花是因為宮鬥,說白了就是權力爭鬥。宮裡在鬥,宮外一樣在鬥。
李家是歐陽家一派,早就在李青童拜歐陽城為義父那日,就定下來了,
而歐陽家是太子和皇后的天然盟友,說白了,李家也是太子門下的,只是太子腿毛太多,不一定認識李家人就是。
天花,幾乎是陽謀。
捨棄掉一部分人,收穫的利益是巨大的,因此一開始,天平是向敵方傾斜的。
他們只需要慢慢地等待,就能給歐陽家沉重一擊。
但是這一切,被李家破壞了。
皇后活了,太子也無事了。那麼他們前期的付出,就都是慘痛且徒勞的。
“罪魁禍首”的李家,自然是要承擔某些人的怒火。
皇帝知道,但他縱容。
這是一個拔除釘子的好機會,李家人要是被踩坑了,那也是他們自己不謹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覬覦太子之位,便是在覬覦皇位,他怎能不氣?
歐陽家也知道,只是他們承李家的情,給了李家一個訊號。
話已傳到位,若是李家不聽,也與歐陽家無關,仁至義盡了。指了明路,總不能還手把手牽著走吧?
自潘金花從宮中回來,李家就是烈火烹油,進入了一種虛假繁榮中。
李青芝日日在家裡,學著京都的規矩忌諱,無暇外出。
李青竟也是才好,在家中休養,順便琢磨著新的香皂方子。
李青端和李青翊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潘金花回府那日匆匆趕回來過一次,至今還在軍營裡。
李青竣跟在李青曜身邊讀書,帶著高川和王蛟,日日都在一起學文談詩,會試就在眼前,輕重緩急,他們分得清楚。
李徐時因為剛來京都,反而沒什麼事,就這麼落了單。
他身體一好,性子又浮。再加上李家眼下的熱鬧場景,每日府上都能收到十幾二十份的帖子。
他這一閒來無事,就接了幾個帖子出門交際,這幾日是日日混在外頭,潘金花早覺得不對勁。
今日莫巧娘哭著來,她心裡更是咯噔幾下,還以為李徐時要納妾呢。
後面聽李徐時想要貴女做兒媳,她才曉得,全在這處呢。
只是還未等白沙把李徐時抓回來,旁人就已經找上李家的門來了。
“老夫人,外頭有溫侍郎家的公子求見!”
門房一路跑進來,給潘金花報信。
“那位公子手裡有二老爺的信物,說是來談婚事的。”
潘金花臉刷地拉下來了,還真來了,她無奈起身。
“人先請到廳中去,我馬上過去。”
“走吧,讓咱們瞧瞧,我們家二老爺揹著咱們做了什麼事吧。”
潘金花語氣不好,莫巧娘也是一臉難看。夫妻一體,李徐時真要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叫李家丟了臉面,她面上也無光。
兩人腳步匆匆,才入了正堂。
一個面如冠玉,笑容如春風拂面的青年男子上前見禮。
“見過潘老夫人,見過李二夫人。”
饒是潘金花這老婆子見了,也頓了頓腳,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臉上也柔和許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笑臉人還長得這般好看,跟現代的明星似的。
“不敢當不敢當,老婆子就是一個農婦,哪當得公子的禮。”
潘金花連忙避過,京都就是麻煩,他們身份低,大戶人家看門的都比她們地位高。
“老夫人真是客氣了,溫某父親乃是戶部侍郎,某在家中行四。今日如玉來此,其實是為了兒女婚事來的。”
溫如玉開門見山。
雖然被美色迷惑了一瞬,但說到這個,潘金花還是警惕心十足。
“這,李家這般門第,可萬萬不敢高攀溫府。”
潘金花直接拒絕,不論說的誰,溫家不可以。
溫家也是有位娘娘在宮中的,甚至還是個有子的。
“哈哈哈哈老夫人,我與徐時一見如故,很是投緣。昨日我二人在外飲酒,直接交換了信物,定下了兒女親事,不少人可以作證的。莫非李兄還未與家中稟明?
老夫人,我溫如玉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