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連忙笑著應了。
她知道馮夫人勢必要好好的和那個男人算賬了。
這個男人,冷情薄性了一輩子。
她也真的很期待,當月晟豐看見馮夫人的那一刻。
半柱香後,馮氏沐浴更衣,打扮了一番後,便帶著玉珊,還有幾個宮人去了天牢那邊。
現在如今皇宮內,都知道這位馮夫人是皇后娘娘的生母,所以沒有人敢對馮氏不恭敬的。
無論馮氏走到哪裡,隨之而來的,便是恭恭敬敬的請安聲。
守在天牢門口的侍衛早早接到了皇后的命令,他們看見馮氏攔也不攔,直接跪在地上,向馮氏行了禮,便態度謙和的讓她進去了。
這種榮光,馮氏這幾日感受的太多了。
她也沒有因為這些榮光,而顯得囂張跋扈,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越高調,越是給自己的女兒製造隱患。
如今新帝登基,朝堂上可不太平啊。
她一個不理前朝政務的婦人,都知道這前朝已經有人上摺子,建議新帝多納女子進入後宮為妃,替皇家多多繁衍子嗣了。
馮氏壓下心底那複雜的擔憂,語氣溫和的讓那些侍衛起身,她和玉珊便踏進了天牢。
踏入進去後,陰冷潮溼,似乎又帶著有些血腥之味的氣息,衝著馮氏撲鼻衝來。
她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難看。
玉珊連忙拿了一個帕子遞給了馮氏。
“夫人拿這個帕子捂住口鼻吧,這天牢的氣味,著實難聞。”
豈知馮氏卻對著玉珊搖頭,低聲一笑。
“不礙事,以前我是有些矜貴,聞不得這種味道。可是在佛寺的這些年,什麼苦我都嘗過?比這氣味更加難聞的,我更是受過……我都習慣了……”
這句話,聽得玉珊心酸,她握緊了馮氏的胳膊,扶著她朝著最深,最裡面的天牢走去。
獄長早在一旁候著,態度非常謙遜的一路走,一路提醒馮氏注意腳下安全。
馮氏對著獄長溫和的道謝,獄長受寵若驚不已。
這條路,馮氏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時間。
直到,那條黑暗幽深的通道到了盡頭。
“馮夫人,這便是關押月晟豐的地方。”獄長恭敬無比的對著馮氏一笑,指著面前的牢房對著馮氏殷勤說道。
馮氏的眸光,緩緩的移到了那個牢房裡。
牢房裡沒有床,全是雜草和幾塊破舊的木板。
若不是這通道旁邊,染了一盞油燈,幾乎都看不清楚牢房裡頭的情形。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馮氏看見了月晟豐的身影。
此刻的月晟豐,哪裡還有一絲過去的丰神俊朗,氣度雲天?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爛不堪,頭髮披散著,凌亂不已的遮著他的臉龐。
素日那白淨的臉龐,此刻滿是傷痕與血色。
他瑟瑟發抖的抱著身子,有些惶恐的抬頭,看向牢房外的人。
當他看見,牢房門口,站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時。
他的眸光,微微一閃。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神情非常激動的,衝著馮氏撲了過來。
“是你嗎?你回來了嗎?是月千瀾那丫頭將你接回來的嗎?馮氏,我們夫妻多年的一場,你可一定要替我在千瀾面前,多多說情,讓她給我這個父親一條生路啊。”
“無論怎麼說,我的都是她的父親啊。她如果大逆不道殺了我,那是嚴重的違反了孝道啊,如果讓天下百姓知道她這麼心狠手辣,她的皇后之位也會坐不穩的。所以馮氏,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此時,馮氏的出現,對於月晟豐來說,無疑是一個救命稻草。
他自認為,他的希望,他的救贖來了。
因為,從前的馮氏是那麼的愛他,那麼的順從於他。
無論他說什麼,馮氏都不會反對,甚至會全心全力的支援他。
她從來就是一個以夫為天的女人,他月晟豐就是她的天。
若不是如此,當年,她怎麼會為了鞏固他的地位,而替他納了沈氏呢。
沈氏孃家有錢,馮氏為了他的仕途,即使不願,不還是做出了犧牲,親自張羅著他和沈氏的事情?
這麼多年沒見,月晟豐打心底認為,馮氏還如從前一樣,對他言聽計從的。
他的雙手,緊緊的扒著鐵欄,目光灼灼的看著馮氏。
“馮氏,多年沒見,你還和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