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塞到了那小廝的懷裡。
“有勞了,有勞了。”
小廝這才態度變得好一些,臉上掛了一絲笑,連忙掀開了簾子,請他們入內。
月千瀾踏入了房內,不經意的回頭,瞥了眼那位小廝。
小廝接觸到了月千瀾的目光,只覺得有一道冷冽的箭,朝他射了過來。
他驚懼的手上一抖,顫意油然而生。
月千瀾輕聲一笑,轉過身去,隨著月晟豐入了室內。
而小廝,則嚇得腿肚子打顫,險些腿腳發軟歪在了門框上。
另外一個小廝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扶住他的胳膊。
“怎麼了?”
“沒……沒事。”那個小廝搖頭,連忙放下門簾,縮在門旁,雙腿都在無聲的打顫。
入了裡面,便有一個嬤嬤迎上前來。
“月大人,月大小姐你們終於來了?可讓我們夫人好等啊,我們夫人每日都要準時喝藥的,如今快要到喝藥的時間了,這時間實在不能耽擱的。”嬤嬤語氣輕蔑,略帶一絲責怪的說道。
月晟豐的臉色沉了幾分,魏家的人,可真是架子太大,便連小廝嬤嬤,都敢給他這個當朝丞相臉子看。
月晟豐暗暗咬牙,趨步上前,抬眸望向了主座上坐著的一位錦衣華服的貴婦,略帶歉意說道:“魏夫人見諒,本官怠慢了。瀾兒,快些拜見魏夫人。”
月千瀾微微抬眸,順著月晟豐的眸光看過去。
魏夫人坐在主位上,誥命夫人的宮服盛裝著身,妝容精緻,眉眼如芒,無比犀利的朝緩步走過來的月千瀾射去。
她歪在軟枕上,特別的愜意舒散,那一雙鳳眸微微挑著,暗暗打量月千瀾。
站在身旁的魏長宇,自然也是第一眼瞧見了月千瀾。
“這位就是月大小姐?我們大越國未來的太子妃娘娘嗎?”
“哼……”
他緩緩的握緊藏在袖中的拳頭,唇角微勾,冷冷的看著月千瀾。
“宇兒不許無禮,月大小姐是未來太子妃娘娘呢,哪是我們能得罪的起的?還不快點向她見禮?”魏夫人眸底掠過一絲譏諷,笑著斥責魏長宇。
雖是斥責,也不見一絲責備之意,顯而易見,這魏夫人根本沒把月千瀾看在眼裡。
魏長宇更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呵……就憑她,也能受得起小爺我一禮?做夢……”
月晟豐心絃一顫,微微握緊了拳頭。
他瞥了眼月千瀾,示意她別動氣,忍一忍。
月千瀾壓下心底的冷意,低眉順眼的微微欠身,向著魏夫人行了一禮。
“魏夫人言重了,小女如今還是月府的女兒,雖然是皇上賜了婚,可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的身份。魏夫人是長輩,魏公子更是魏國公的公子,身份地位,自是比我高貴。哪有讓魏公子行禮的道理,魏夫人實在是折煞小女了……”
魏夫人微微挑眉,隨即掩唇一笑。
“呵……月大人,你這女兒倒是挺知書達理的……倒不似傳聞中說的,那麼……那麼不堪入耳。”
月晟豐扯唇笑笑,一臉的恭謹:“魏夫人說笑了,小女素來都是進退有度,聰慧有禮的。要不然,太子殿下也不會看上小女,皇上更不會下旨賜婚她和太子殿下了。”
魏夫人坐直身體,眸底劃過一絲冷嘲,隨即嗤笑一聲。
“哦?是嗎?可我怎麼在外面聽人家說,月大小姐她……害死庶母,逼死沈家舅舅,打壓府內庶妹庶弟,更是在近日,氣病了三姨娘。”
月晟豐面色露出一絲詫異,隨即瞥了眼低垂著眼簾,安靜不已的月千瀾。
隨即,他連忙拱手向魏夫人解釋。
“魏夫人你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或是聽了旁人的胡說八道。瀾兒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罷了,她怎麼會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呢?你肯定是誤聽了讒言,受了小人挑撥呢。”
魏夫人搖頭,唉聲嘆氣的說道。
“月大人,其實,這些話流言蜚語,我一開始是不信的,我在想如果月大小姐當真這麼狠毒心腸,那麼陛下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賜給太子的。大越國的百姓誰不知道,皇上素來疼愛殿下,又怎麼會讓殿下娶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呢。”
“是,是,就是這個道理,全都是無稽之談的流言蜚語,不足以聽信的。”月晟豐連忙附和。
可是,魏夫人卻話鋒一轉,眸底流露著一絲失望,惋惜的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