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豐心底雖然清楚,自己這樣把月清源往外推,或許會惹惱了月千瀾,可他實在沒辦法,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月家因為一個人而被毀了。
一個人在高位上慣了,得到的榮耀尊崇越多,便越害怕失去。
他絕對不容許,月千瀾為了月清源而失了分寸。
“千瀾,這件事,你怪我也罷,怨恨我也好。我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裡跳。清源他……殺死峰兒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根本無法翻供的事了。人證物證確鑿,這事即使鬧到皇上那裡,我們也是沒話說的。你就別妨礙曹國舅押人了,你就為了你自己的尊榮,退一步吧。你大哥他……做錯了事,就應該付出懲罰,我們……也無能為力……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讓劉大人帶他走吧……這樣你好,我們月家就好……”
月千瀾眸底掠過冰寒的暗芒,她淡淡的勾唇一笑。
笑中滿是嘲弄譏諷。
月千瀾眸光涼薄的看向月晟豐,她心底對於這個父親的期許,根本被剝削的一絲不剩了。
總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
他為了自己的榮耀,為了家族的榮耀,可以隨意捨棄任何一個人。
包括她母親,包括他愛的女子,更包括他的親生血脈的兒女。
“父親,這就是你的決定和立場是嗎?”她低沉著聲音,一字一頓的問。
月晟豐臉色蠟黃,他眼眶微微的紅了,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千瀾,我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只能把你大哥交出去……你……你別怪父親好不好?”
月千瀾看著月晟豐流著虛偽的眼淚,說著虛偽的話。
她心底一片冰涼,沒有半絲波動。
她不再看月晟豐,而是看向月清源。
“大哥……妹妹希望你經過這件事能夠看清許多東西……”
看清了後,也就對親情不留任何期望——
到時,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會輕易的心軟了。
月清源的眸光,一點點的黯淡下去,是他愚蠢,有些事情,一直都看不清。
如今,他眼前的被矇住的迷霧漸漸的揭開,一切醜陋的真相,一點點的展現在他面前。
荒唐,簡直太荒唐——
月峰死了,這個父親沒有一絲傷心難過,他為了保住月家的榮耀,極力掩蓋月峰死亡的真相。
試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似,那死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隻狗一隻貓罷了。
如今呢,月晟豐眼看著月清源不保,所以他又勸月千瀾別犯糊塗,別因為管這件事,而得惹惱了皇上……
這是親手,把自己的兒子往外推。
明明知道,這其中可能有些隱情,他也不願多去檢視,只一味的明哲保身。
涼薄,無情,冷血,即使用再多的詞都無法形容月晟豐。
這世上,除了權勢,還有什麼他不能捨棄的東西嗎?
“愚蠢二十年,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有些人註定不能給予期望的。”月清源聲音沙啞,低聲而笑。
“不但不能,他也不配……”月千瀾眸底迸射出一道厲芒,冷聲一笑。
月晟豐根本不懂他們姐弟兩說的這番話的意思。
他也不想明白,更不想清楚。
曹國舅對著自己帶來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既然劉大人不敢得罪太子妃,不敢親手拿人,但我便不客氣了。你們幾個趕緊將月清源捉拿了……”
那些侍衛聽見曹國舅這話,連忙應了。
靠的最近的一個侍衛,伸手朝著月清源而去,豈知他的手指剛剛觸到了月清源衣袖的布料時,突然他的手腕被一隻手捏住。
下一刻,咔嚓一聲響,侍衛只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
他驚叫一聲,捂著自己劇痛無比的手腕,連連退後好幾步。
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沒捏碎了。
其他幾個侍衛,眼底吩咐慌亂看向擋在月清源前面的一個侍女。
“你……你讓開,我們是依法捉拿殺人犯,你憑什麼阻攔我們?”
曹國舅也是一臉怒容,他一雙犀利的眸子掃向那侍女,厲聲斥道。
“大膽奴婢,再不讓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曹國舅好大的口氣啊,再怎麼說,我都是太子妃,曹國舅確定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的婢女嗎?”月千瀾緩緩的站起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