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你別提了……我……我這心裡難受。”
太后面色微微一沉,眸底掠過一絲怒火,她看向常嬤嬤冷聲問:“月千瀾怎麼還未來?莫非是心虛不敢來了?”
常嬤嬤也是不太清楚,月傾華連忙回道:“回稟祖母,剛剛在宮門口孫媳看見了太子妃。或許是因為,孫媳得了祖母的眷顧,能夠乘著轎子進宮,因此太子妃的速度就慢了一些吧。”
太后想了想,便對常嬤嬤說:“你出去看看,如果月千瀾到了,你便讓她在宮門口的廊簷下,給哀家跪一炷香的時間。”
月傾華眸底掠過一絲喜色,她不動聲色的與沈夫人對視一眼。
常嬤嬤連忙應了,跨出門去。
恰好這時,李公公帶著月千瀾走到了宮門口的廊簷下。
常嬤嬤連忙上前,板著一張臉,攔住了月千瀾的去路。
“太后娘娘口令,讓太子妃跪在這裡一炷香才進去。”
石榴一驚,剛要開口質問為什麼。
月千瀾卻連忙握住了石榴的手腕,示意她閉嘴。
石榴咬著唇瓣,終是不敢問出口。
月千瀾冷著神色,看著常嬤嬤:“既然是太后吩咐,不敢不從。”
於是,她掀開了裙袍,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石榴也跟著跪了下來。
李公公和常嬤嬤對視一眼,紛紛得意一笑。
兩個人吩咐了一個宮女在這裡看著,他們便進了殿門,伺候太后去了。
整個廊簷下,寂靜無聲,唯有一個宮女守在一旁,看著她們。
其餘的宮人,唯恐惹禍上身,都不敢靠過來。
如今已是半晌午,日頭已經有些灼燙了。
兩個人跪的地方,正是在太陽底下。
不一會兒,石榴便感覺脊背冒出了一層汗水。
她不覺抬頭,看向月千瀾,卻發現月千瀾的額頭也同樣冒了汗珠。
石榴連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帕子,膝行到月千瀾的身旁,抬手欲要替她擦擦額頭的汗珠。
月千瀾卻抓住了她的手臂,對她搖頭:“我沒事,不用擦。”
石榴不免有些惱恨,低聲說道:“主子,太后她太過分了,再怎麼說,你都是太子妃,她怎麼能當著一宮奴才的面,這麼懲罰你呢。而且,我都不知道,我們究竟錯了哪裡,還未見到太后,便被罰了。”
月千瀾臉色微凝,瞥了眼石榴,滿含警告。
“閉嘴,太后如何,也輪的你非議?這宮裡不比太子府,一言一語皆都不能出半點差錯。你若再這樣沒遮沒攔的說話,萬一被其他人聽去,你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石榴一怔,連忙低頭認錯:“主子,奴婢錯了。”
“謹言慎行,少言,就把自己當做是一個啞巴吧。”月千瀾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石榴連忙點頭應了,再也不敢說半句話。
月千瀾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宮女一眼。
宮女似有若無的看著月千瀾。
月千瀾越瞧,越覺得宮女望著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她不由故意將石榴遞給她的帕子掉落在了地上,她勾唇看向那宮女,低聲說道:“不知能否麻煩姑娘替我撿一下帕子?”
宮女沒有拒絕,連忙上前跪在了地上,將撿起的帕子遞給了月千瀾。
月千瀾接過,便在這時,那個宮女突然低著頭,低聲說道:“太子妃,太后那裡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無論是人證或是物證,都是直指你殺害月三小姐最有利的證據。”
月千瀾一驚,快速的問道:“你是君墨淵的人?”
宮女沒有否認,點頭預設了。
月千瀾的心,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眸底掠過一絲暗芒,突然低聲說:“不知,可否請姑娘幫我去做一件事?”
“太子妃請說,奴婢接到太子的命令,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太子妃的。”宮女立即回道。
月千瀾眸底劃過一絲亮光,微微點頭。
趁著四下無人,她輕輕的覆在宮女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宮女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
然後,月千瀾交代完後,宮女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繼續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站著。
月千瀾捏著帕子,跪在地上,低頭繼續沉默。
好似,剛剛她們兩個人的交談從未有過。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突然不遠處走過來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