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不必驚慌,我是王爺的侍妾,小女子姓秋……想必大人,應該有所耳聞……”秋靈兒連忙勾唇笑了,她將房門掩上,不用林冉招呼,她便選了一個靠近林冉最近位置的椅子坐了下來。
林冉一聽她的身份,臉龐頓時白了幾分。
隨即,他眸底掠過一絲憎惡,憤恨的看著秋靈兒:“是你?就是你霸佔王爺的恩寵,就是你讓我的若兒獨守空房?”
秋靈兒聞言,不由微微搖頭,嗤然一笑。
“林大人說這話,不免讓小女子覺得,林大人和林夫人還真是一對嫡親父女。這說話的語氣,以及那尖酸刻薄的強調,都和林若兒如出一轍啊。”
“你……你這話,簡直太過分……”林冉顯然是被她這句話,氣得鐵青了臉,他咬牙怒視著秋靈兒。
秋靈兒一點都不懼怕他的眸光,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即輕聲嘆息道。
“看來,王爺對你還是挺看重的。明明秋夫人是畏罪自殺,不但要給她辦葬禮,更是留了林大人一個男眷在府內歇息。要知道這種情況,在從前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啊。”
林冉臉上不免生出一分警惕,對於這個和她女兒明爭暗鬥,爭奪走了她女兒王爺恩寵的女人,他實在生不出半分的好感。
“你什麼意思?你到這裡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麼?”
“林大人你別激動嘛,雖然我和林若兒之前有些糾葛,可是隨著她的死,一切都煙消雲散了。我這次來,是有東西要給你……”秋靈兒說著,便把一封信送袖籠裡掏出來。
林冉微微蹙眉,根本猜不透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整個身體都緊繃著,帶著對她的戒備。
“東西,什麼東西?”
“這是林若兒生前寫的一封家書,可惜她沒機會傳出去,便……便出事了。雖然我和她不太和睦,但我們都是女人,她落得這樣一個慘淡下場,我……我這心裡也不好受。既然林大人來了這裡,我在她房間發現了這封信,自然是要交還到林大人手裡的。”秋靈兒說著,便將那封信遞給了林冉。
林冉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秋靈兒。
他低垂著眼簾,又看了眼那個信封。
那上面的父親親啟四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是他女兒的字跡啊,他比誰都清楚啊。
他連忙顫著手,將那封信接過來,緊緊的攥著信封,卻沒著急拆開,非常忌憚的看著秋靈兒。
“這封信,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秋靈兒的眼眶,微微紅了紅,她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唉聲一嘆娓娓道來。
“林大人你也知道,現如今府裡沒什麼女主人。我……我承蒙王爺厚愛,倒也掌管了後院的事務一段時間了。所以林夫人這一死,她的身後事雖然交給了管家去籌辦,可到底管家是男子,有些事情他不能到林夫人的房裡去整理遺物。所以我便代勞了此事,進了林夫人的屋裡整理一下她生前的遺物。”
“……”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在整理遺物的時候,居然會發現了這封信。本來我想把這封信交給王爺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是林夫人寫給林大人的。若是交給了王爺,恐怕到頭來,未必會落到林大人的手中。我怕……林夫人心有牽掛,將來在黃泉相見,她會怨我。所以我便頂著被王爺發現的風險,將這封信的事情瞞了下來,偷偷的帶給了林大人你。”
“……”林冉滿臉驚詫,不可思議的看著秋靈兒:“你……你不是和若兒不和嗎?你怎麼可能甘願冒著得罪王爺的風險,而選擇幫她遞信?”
秋靈兒聞言,又是重重的嘆息一聲。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也罷,我不奢求林大人相信我。我只求問心無愧,是……之前因為爭寵,我和林若兒是鬧了一些不愉快,可……進了王府的女子,誰不奢望能夠多得到王爺的恩寵?唯有得到王爺的恩寵,才能在這府裡生活的更好,才能活的像個人。”
“我從小便沒了父母,顛沛流離,更是成了最為低賤的舞姬。好不容易,我遇見了王爺,當然是竭盡全力爭得王爺的恩寵,才能讓自己擺脫過去的生活。我這麼做,並沒有什麼錯……我也不是和林若兒有血海深仇。如今她人都死了,一切都已經成空,我幹嘛還要揪著那些過去不放呢?能為她做一點事情,不讓她那麼遺憾,也算是我尋求的一個安心,也不枉我和她相識一場罷了。若是林大人還不信,那便把那封信給我,我……我毀了,或者交給王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