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底咯噔一下,大勢所去,她又落得個慘敗。
此刻,她看著那張清純稚氣未脫的笑臉,卻覺得看見了一隻兇狠的,向她來討債的厲鬼。
沈氏被她的笑,嚇得身子微微顫慄起來。
“你……你別笑了,你笑什麼?”
月千瀾眼睛閃爍璀璨的光芒,眨眨眼非常天真無邪的走近沈氏,她俯身看著狼狽跌坐在地的沈氏。
猶如在看一個笑話,一個死人罷了。
隨即,她嘴角的笑意微斂,退後幾步跪在地上,向著君冷顏和月晟豐叩首。
“靖王殿下,父親大人,如今一切真相大白,還喜歡你們二位能給我討回一個公道。我才只有十五歲,卻遭到二姨娘的惡意陷害,如果我再隱忍下去,那外人定會認為,我是一個蠢笨到無知的愚笨之人了。這件事,放在你們二位身上估計也是不能容忍的吧?”
“父親,女兒喜歡你能夠秉承公平公正的態度,好好的處理這件事,莫要讓祖母白白受了罪,也莫要把姨娘欺負十五歲的嫡女這種傳聞傳出去,不然外人會認為,你治家不嚴,如何還能治理好一國的朝政。”
月千瀾這話說的很重,重到月晟豐變了臉色,也讓君冷顏冷了眼眸。
但月千瀾卻脊背挺得直直的,榮寵不驚,不卑不亢。
以瘦弱之軀,面對強勢的權勢,她站在正義的一面,就沒什麼好怕的。
室內的氣氛冷凝,場面陷入僵持中。
月晟豐和君冷顏一直都沒表態,沈氏更是戰戰兢兢,跌坐在地上哽咽哭訴自己冤枉。
月千瀾毫不退縮,雖然跪在地上,但她眼神毫不畏懼,堅定無比的凝著君冷顏,一字一頓問道:“靖王殿下,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沈氏呢?”
君冷顏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的身上似乎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寒,似千年不化的冰川,稍微靠近一分,便會被他的冰冷凍僵。
“靖王殿下……”她仍然不怕死的追問。
四周人紛紛倒吸一口氣,看著月千瀾的眸光都變得不同了。
這個人,還是他們以前認知裡的大小姐嗎?
君冷顏緩緩起身,一步步渡到月千瀾身旁,抿著薄唇,一字一頓的說道:“二姨娘陷害月丞相嫡女,毒害老夫人,其罪責重大,還請月丞相重責吧。本王還有事,就不在這裡打擾月丞相處理家事,本王先行告退。”
月晟豐心底思緒萬千,他連忙躬身相送君冷顏。
這個局,他到了此刻才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靖王和沈氏聯手,算計了月千瀾,也將他堂堂一國丞相耍得團團轉。
“微臣恭送靖王……”
“月丞相,你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女兒。”最後,君冷顏破有深意的說了一句,然後甩了甩衣袖,大跨步而去。
但在月千瀾的眼裡能夠看得出來,君冷顏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真是難得,加上前世,她認識他十年左右,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
月千瀾頓時覺得,身與心都舒爽了起來。
月晟豐眸光復雜的看著月千瀾,他微微嘆息一聲,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瀾兒,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父親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月千瀾卻微微搖頭:“父親,不是要給我討一公道,而是要給祖母報仇,二姨娘為了陷害我,居然不顧祖母身體的安危,更不顧父親的權位,甚至月家滿門的性命她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狠毒心腸,緊緊是為了對付才不過十五歲的我,父親,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啊。”
月千瀾的話,就像一個火點,徹底點燃了月晟豐心底的火苗。
他的臉色一陣青白,他眸底躍上一絲怒火,怒氣衝衝的撲到沈氏那裡。
翠麗一驚,連忙爬過來,想要攔住月晟豐。
豈知,月晟豐一腳狠狠的踹在了翠麗的心窩,將她踹飛了出去。
沈氏驚得往後退去,驚恐的低吼:“老爺,你幹什麼?我……我也是一時糊塗了,老爺,我求求你饒過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月晟豐殺氣騰騰衝到沈氏面前,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厲聲喝道:“這段時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生事,哪一件哪一樁事,不是由你引起?故意找人推瀾兒下水,又故意推到太子身上,誣衊太子。瀾兒落水,你更是讓趙嬤嬤端了一碗有毒的湯藥,後來連累的櫻兒臥病在床,幾乎喪了命。”
“傾華生辰宴上,你更是一手策劃,企圖用太子的手除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