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二夫人不願意?也罷,本太子也不強人所難,畢竟二夫人也是月府的女主人,我也不好強迫你,做與不做全在你。四弟,聽說你府裡有人獻了一匹千里良駒?不如,我們趁著時辰還早,本太子到你府上看一看?”君墨淵臉色無波,淡淡的看向君冷顏問。
其他人,均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猜度不出,太子殿下的心思。
若是,太子對月傾華有意,可太子為什麼還這般為難二夫人,要知道那砂鍋可是滾燙至極,不用布巾裹著掀開蓋子,那手肯定會被燙傷,燙腫的。
月千瀾早已將自己隱藏於角落裡,不惹人注意,她抬起一雙眸,淡淡的瞥向君墨淵。
難道他有一雙千里眼,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都能看清楚,剛剛沈氏對她做了什麼?
便連沈氏對她說過的話,他也一字不差的記得?
所以,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人,怎麼那麼腹黑呢?
君墨淵彷彿察覺到她的眸光,他抬眼,微微勾唇,淡淡的向她瞥來。
隨即,他向挑了挑眉,邪魅一笑。
月千瀾嘴角微抽,這男人,他剛剛是在向她拋媚眼嗎?這不是赤裸裸的,在勾引她嗎?
月千瀾忍著嘴角的笑意,轉開了視線,心裡有一股暖意,緩緩的流竄開來。
月傾華急了,今晚她的生辰宴剛剛進行到一半,怎麼可能讓太子就這樣提早離場?
她不由的低聲喊著沈氏:“娘,你快點給太子殿下盛湯啊,你就當為了女兒行不行啊?”
月晟豐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低聲咳嗽了一聲,也是在催促沈氏,或是提醒她千萬別因此事掃了太子的雅興,得罪了太子殿下。
沈氏早已被嚇得神思不屬了,太子他……他莫非是對月千瀾那臭丫頭有意。
聯想到她剛剛的行為,以及她剛剛對月千瀾所做的事,所說的話,統統都被太子用在她身上,又進行了一遍。
她心中驚駭不已,腦中轟隆隆作響。
“娘,你快點啊……”偏偏身旁又有傾華催促她。
沈氏無法,只得壓下心中的暗湧,咬了咬牙,向太子略表了歉意,然後硬著頭皮顫抖著手掌,觸上那滾燙如鐵烙的砂鍋蓋。
沈氏只聽到呲的一聲,一隻手掌五個手指灼痛感瞬間襲來。
她低聲叫了一聲,不敢退縮,咬牙掀開了鍋蓋。
她拿起湯勺欲要盛湯,君墨淵又淡淡的說話了:“二夫人,我不喜歡喝太燙的,不如你先把砂鍋端下來再盛湯吧……”
沈氏腦袋一懵,額頭的汗珠,突突的冒著。
現在她可以肯定,太子殿下一定是為了月千瀾在出氣。
沈氏心裡那個驚慌失措啊,都快將她擊垮了。
她無比後悔,她這時候幹嘛作死的要折磨月千瀾啊,現在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且更恨的是,月千瀾那丫頭,什麼時候得了太子的青睞?
沈氏心底的疑雲密佈,臉色也跟著一點點暗沉下來。
“二夫人,你這般猶豫,哭喪著臉,難道你以為本太子在故意刁難你?”君墨淵勾唇冷冷一笑,斥道。
沈氏雙腿一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妾身……妾身不敢,能為太子殿下布膳,是妾身的榮幸。”
“嗯,那本太子就放心了。二夫人快點吧,天氣酷寒,不好這些人都等著你一個人……”君墨淵端了一杯熱茶,捏著蓋沿撥拉了杯中的茶葉,隨後抿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說道。
“妾身遵命……”
沈氏連忙爬起來,脊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腳下發軟,一點點的靠近砂鍋,砂鍋裡的湯,被爐子裡的炭火燒的咕嚕咕嚕響。
那湯裡的熱氣,一陣陣的往外冒。
沈氏咬著牙,伸手捏住了砂鍋,鑽心的疼,似一個燒的通紅的鐵烙,燙灼著她的手掌。
兩隻手,瞬間沒了知覺,她連忙端下砂鍋,想要撤離鍋沿,卻發現手掌與那砂鍋已經黏在了一起。
沈氏甚至都能聞到面板燒焦的味道了,她疼得眼前一陣陣冒黑圈,偏偏她還不能喊一句疼。
她忍著疼意,替太子盛了一碗湯,顫顫巍巍的遞到了太子的桌案前。
“太子……殿……殿下,請你享用……”
“嗯,辛苦二夫人了,請二夫人回席位吧……”君墨淵看都沒看她一眼,挑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