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成了水,緩緩的流淌到了月千瀾的腳下。
這貂裘砸落的地方,便是那灘雪水之上。
青石磚的地板,也不是潔白無瑕,白色的貂裘掉落在雪水中,不一會兒便浸溼了雪白無暇的皮毛。
沈氏的心,突突的狂跳幾下,她猛然抬頭,怒視著月千瀾,厲聲吼了一聲:“你……你大膽……”
月千瀾頓時噗通一聲狠狠跪在了地上,眼圈一紅,極其委屈的哭出聲來:“二孃,我錯了,我不該手滑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實在是我太冷了,雙手都凍僵了,偏偏那貂裘柔軟無比,我僵硬的手一時沒有捏住,所以貂裘從我手裡滑了下去。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沈氏氣得快要吐血,這件貂裘披風,是她所有衣服裡面最為貴重的一件。
當初,她苦苦哀求了沈巖很久,又替沈巖在月晟豐面前辦了幾件大事,所以沈巖才咬咬牙花了兩箱金銀,給她買了這一件有價無市的珍貴貂裘。
傾華幾次向她討要,她都沒捨得給,一直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捨不得穿,更不捨得它落了一絲灰塵。
小心翼翼的藏了這麼久,為的便是在這場宴會上大出風頭,讓京都所有的女眷都看看,她沈氏在月府的地位不同凡響。
結果,她藏了護了很久的珍寶,還未沾過身呢,便被月千瀾這臭丫頭手一抖,手一滑,全都給她毀了。
沈氏心裡,那個氣啊怒啊,氣得都快七竅生煙了。
“你……你……”她指著月千瀾咬牙切齒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一雙眼含著怒火,憤恨的瞪著她,彷彿下一刻,都能把月千瀾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