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鶯看了艾朗一眼,問道:“夫君有事情說?”艾朗領著曹鶯在小池塘邊漫步起來,道:“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卻覺得不能不告訴你!……”曹鶯見艾朗一副神色嚴峻的模樣,不由得緊張起來,沒好氣地道:“大哥有話直說就是!我們夫妻之間,難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艾朗禁不住嘆了口氣,皺眉道:“今天早上接到的訊息,我那混,嗯,老丈人,他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不輕!……”
曹鶯心頭一震,緊張地問道:“大哥你是何意?難道父親的病況十分嚴重不成?”艾朗點了點頭,“根據細作的報告,曹操他已經在交代後事了,只怕……”曹鶯聽到這話,只感到天旋地轉。回過神來之時,發現自己已經靠在大哥的懷中了。曹鶯禁不住悲從心來,叫道:“爹爹!女兒不孝!……”隨即淚水便止不住地奪眶而出了。
艾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道:“小鶯,你有什麼想法嗎?……”
曹鶯抬起頭來看了艾朗一眼,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艾朗看到她這個樣子,只感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觸動了一下。
曹鶯垂下頭去,搖了搖頭,卻不說話。艾朗感到奇怪,忍不住道:“小鶯,你究竟有什麼想法?不要不說出來!只要大哥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曹鶯搖了搖頭,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去,喃喃道:“我,我沒有什麼想法。大哥你不要亂想。……”
艾朗突然心頭一動,隨即沒好氣地問道:“小鶯,你是不是想要偷偷回許昌看你父親?”曹鶯禁不住哭道:“父親從小最疼愛我了!如今父親病危,我,我必須去陪他!……。可是,可是我也不想離開夫君!嗚嗚嗚……”曹鶯痛哭起來,顯得非常傷心難過的模樣,也不知是為了她父親的病情還是為了要離開艾朗,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撕成了兩半一般!
艾朗將曹鶯摟進懷裡,沒好氣地道:“真是個傻瓜!這兩件事情難道水火不相容了?!我陪你去許昌!”
曹鶯大感震驚,從艾朗的懷中抬起頭來,眼睛瞪著艾朗使勁搖頭道:“不可以的!大哥你怎能再為我犯險?若大哥你有個三長兩短,小妹我……”然而話說到這裡卻嘎然而止了,眼睛大大地瞪著艾朗。原來艾朗突然用他的嘴唇堵住了她的紅唇。曹鶯不由得柔腸千轉,美眸看著艾朗,神情中分明流露出了哀求的意味。
艾朗放開了曹鶯的紅唇,見曹鶯想要說話,當即拿手指按住了她的紅唇,微笑道:“我已經決定了!你說什麼都沒用!大哥陪你去許昌,等完事之後再和你一同回家!”曹鶯頓時激動到了極點,撲進艾朗的懷中嗚嗚哭泣起來,雙手緊緊地摟住大哥的虎腰,簡直像要把自己給融進大哥的身體裡才好!
當天晚些時候,艾朗召見了沮授以及諸葛姐妹,將他的決定說了,並且交待了一些事情。三人震驚之餘極力勸阻,艾朗沒好氣地道:“你們就不要勸了!我已經決定了!……”諸葛若雪惱火之下,沒好氣地嗔道:“主公一身安危關係重大,怎能為一己兒女私情而冒此大險?請主公收回成命!”
艾朗自嘲似的笑道:“如果我連我自己老婆的事情都處理不好,還談什麼治理天下!”三人都是一愣。艾朗繼續道:“再說了,對於許昌之行我還是有把握的,若真是送死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另外我也想借此機會看看曹操內部的情況,也好為接下來的行動制定策略不是?”諸葛若雪忍不住嗔道:“藉口!”
艾朗倒也不以為忤,呵呵一笑,道:“這話也不能算錯,其實就是藉口。人要做一些事情總得找些藉口不是?”隨即正色道:“我已經派人將我的決斷通知老賈老陳他們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與老賈他們多多溝通,遇要決斷之事,聽從陳宮的命令。至於淮南的民政軍事就交給你們全權負責了。”三人見艾朗決心已定,無可奈何只能躬身應諾。
視線轉到許昌。
曹操躺在靠枕上,氣色比之不久前要難看了許多。荀彧等文臣許褚夏侯惇等武將,齊聚榻前,人人都禁不住流露出十分擔心的神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