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學森看著葉知秋,臉色忽然有些為難,乾笑道:“葉先生,蘇紅雨現在還年輕,依我看,不如……讓她跟著您歷練歷練,再挑大樑吧?”
趙大夫心中暗喜,葉知秋有元老闆的看重,他不能拿葉知秋怎麼樣,但是蘇紅雨就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副手,想要越過他主刀?
痴心妄想!
蘇紅雨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回頭看向葉知秋,又看了看錢學森,委屈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不是我,那是趙大夫他自己太馬虎,賴在我身上的!”
“別急,我相信你。”葉知秋伸手拍了拍蘇紅雨的後腦勺,掃了一眼走廊和診室,見這裡到處都是監控,便道:“錢院長,紅雨是我的徒弟,細心,溫柔,不可能會粗心成這樣。在手術室裡,應該是有監控的吧?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可以啊,那就調出來看看。”趙大夫笑出了聲。
很顯然,趙大夫早就防著這一手,所以就算調了監控,也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
見蘇紅雨已經急得直跺腳,葉知秋拽著她走到一邊,悄聲問道:“你仔細想想,當時趙大夫把東西留在患者體.內,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在事後,他有沒有威脅你們?”
一臺手術不可能只有兩個醫生,肯定還有護士在場,只要找出了證人,趙大夫的謊言不攻自破。
蘇紅雨目光輕閃,沉吟了片刻,忽然大聲說道:“當時在消防通道里,我正在和二姐打電話,說到一半他就進去了,我二姐是個警察,打電話的時候有錄音的習慣,一定是錄下來了的!”
聽見蘇紅雨說有證據,趙大夫的臉色立馬變了,脫口道:“不可能,我從來就沒有在消防通道里威脅過你!”
“你不要狡辯了,我現在就給我二姐打電話,讓她把錄音發過來!”蘇紅雨撩.開白大褂,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作勢便要打出去。
“你把手機給我放下!”趙大夫面露兇相,當場就要衝上來搶。
葉知秋一腳踹在趙大夫的胸口上,而趙大夫身材瘦弱,當即往後一倒,摔了個四腳朝天。
“現在也不需要證據了吧?如果你在手術鉗這件事上是清白的,又有什麼必要搶蘇大夫的手機?”元老闆毫不留情的點破,搖搖頭坐在了診室外面的鐵座椅上,擺足了給葉知秋和蘇紅雨充當後臺的架勢。
見此情形,錢學森臉都綠了,趙大夫的表現這麼明顯,分明就是不打自招!更要命的是元老闆這副架勢,讓錢學森想給趙大夫留點臉面都留不了。
無奈之下,錢學森嘆了口氣,道:“蘇紅雨,你放心,既然你是清白的,那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小趙,你這麼粗心大意,還把罪責推脫到別人身上,還不過來賠禮道歉?”
“道歉就行了?”葉知秋冷笑一聲,道:“聽說,錢院長和趙大夫是親戚?”
“是。”錢學森汗顏道:“確實是遠房親戚。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引發太嚴重的後果,蘇紅雨也沒有因此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影響,而且小趙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就請葉先生不要計較了吧。”
“不錯?錢院長,趙大夫的病人,傷口出現了感染卻毫無察覺,紅雨發現了以後給患者開了消炎針,本來是好事,沒想到趙大夫還要為了這個責怪紅雨……誒,可能是因為他有你這個後臺,所以為人比較傲氣吧,這麼一想,他剛才說我是個鄉野村夫、騙子什麼的,倒也算是情有可原了。”葉知秋冷哼一聲。
趙大夫面黑如炭,這些事情被捅到了錢學森的耳朵裡,肯定是沒有好下場了!
元老闆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問道:“他說葉神醫您是鄉……鄉野村夫?”
“是啊。”葉知秋聳聳肩。
“騙子!?”
葉知秋面色如常的點點頭:“嗯。”
元老闆忍無可忍的喘著粗氣,他和老友們當神一樣供著的人,居然被趙大夫這麼個無名小卒說成騙子?
錢學森關注的卻是其他地方,他問道:“患者傷口感染?”
“沒錯,患者腿骨粉碎性骨折,縫合之後出現了紅腫和輕微化膿的術後感染症狀,由於縫合位置靠近大動脈,消炎藥的效果太慢,所以我自作主張開了消炎針。”蘇紅雨嚴肅的點點頭,又道:“當時趙大夫外出了,所以……”
“外出?我怎麼不記得你最近有休假?”錢學森黑著一張臉,站在趙大夫面前,怒不可遏。
看著錢學森這表情,趙大夫當場慫了,低聲道:“表舅,我……”
“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