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對死者下手,恐怕連殺人未遂都算不上。”
“嗯?你們怎麼確定那兩個混混沒有下手?”
“法醫報告在這裡。”戴清把手上的檔案交了上去,接著說道:“致命傷口只有一處,經判定,能夠造成這一傷口的犯罪嫌疑人肯定是像葉知秋那樣精通醫術的,否則不可能在頭髮完整的頭皮上精準的找出針孔並且刺進去,致人死命。”
柳傳雄心思一動,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陳輝的嫌疑就可以洗清了,而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還在逍遙法外。
追查兇手的事情,自然有重案組去調查,但是陳輝的事情如果有更容易的轉圜方式,那麼陳鵬哲的威脅,也就形同虛設了,柳傳雄也不必再冒著風險暗箱操作……
“那個葉知秋呢?調查了麼?”柳傳雄的心裡鬆快了不少,只是語氣仍舊嚴厲。
戴清答道:“葉知秋很清白,應該只是拔刀相助。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件案子既不是醫療事故,也不是買兇殺人,而是經過精密部署的蓄意謀殺。在死者生前,曾發生了極為嚴重的車禍,且肇事車輛逃逸,根據車禍現場的監控來看,並不是意外導致,明顯是蓄意衝撞。”
“什麼?”柳傳雄眉心緊蹙,叮囑道:“性質惡劣,務必徹查清楚,儘快把真兇緝拿歸案!”
“是!”
見戴清還是沒什麼精神,柳傳雄也知道自己剛才太嚴厲了,便又道:“因為蘇寒雪被人銬在大街上的影片,所以上面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甚至下達命令要求我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破案!我早就料到案子不簡單,爭取再爭取,才給你們爭取到了七天的時間,所以啊,戴清,你可千萬不要讓老師失望。”
戴清腦子一熱,滿口答應道:“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好。”柳傳雄點點頭,搓了搓手掌,又道:“至於那個陳輝,今天晚上就放了吧。”
“可是他買兇殺人……”
“那就是個二世祖,什麼都不懂,還是先抓到栓子和黑三再說。至於陳輝,現在罪名不成立,人證也沒有到位,一直關著也不是個事。”
戴清愣了一瞬,心說昨天老師還讓我秉公執法,怎麼這麼快就改口了?不過,老師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放了就放了。
“是,我馬上去辦。”
“不過……”柳傳雄話鋒一轉,又道:“陳輝是陳氏集團的公子哥,雖然不懂事,但是從他企圖買兇殺人這件事情上就能夠看出來,他一定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想必陳氏集團內部也不怎麼幹淨,所以在這個案件結束以後,你要多加關注。像這樣的社會毒瘤,能抓一個是一個!”
戴清眼前一亮,心說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老師放心,陳氏集團的勢力盤根錯節,我一定會謹慎調查,在抓到關鍵證據之前,絕不打草驚蛇!”戴清鄭重承諾。
“好,不愧是我最得意的門生!”柳傳雄欣慰不已,但是在戴清走出去的那一瞬間,笑臉在頃刻間變得陰沉,緊接著起身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輕手輕腳的鎖上房門,才又掏出手機撥通了陳鵬哲的電話。
“柳兄,是不是有辦法了?”陳鵬哲明顯就是在等待柳傳雄的來電。
柳傳雄低聲道:“關於證據的事……”
一聽到這話,陳鵬哲當即就知道陳輝有救了,趕忙笑道:“我懂,我懂,只要小輝回到家,我立刻就過去,親自把東西交到你手裡。”
“那好,你去派出所領人吧。”柳傳雄的臉都臭了,當年陳鵬哲騙了他一次,現在就會騙他第二次,之所以問上一句,只是為了打消陳鵬哲的顧慮罷了。
柳傳雄辦案利索,為人處事更利索,當年的事,是他一念之差……可是那件事既然已經徹底過去,那就不該再留下把柄。
而陳鵬哲此人十分陰險,柳傳雄不會單純的認為陳鵬哲會就此放過手上的籌碼,所以,才會側面敲打戴清,利用戴清的專業素養,把陳鵬哲的把柄抓到手,到那時候……
……
清平市看守所。
在路邊,一個憔悴的年輕男人瑟瑟縮縮的蹲著,天邊太陽都還沒下山,就彷彿見鬼了似的抖個不停,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某些極為嚴重的驚嚇。
陳鵬哲驅車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小輝?”陳鵬哲心急如焚的下了車,一肚子怒火也捨不得罵了,親自上前去把自家兒子攙了起來。
“別碰我!”陳輝忽然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