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驚道:“陳輝找的那兩個殺手沒有學過醫?”
“沒有。”蘇寒雪非常篤定的搖了搖頭,正色道:“已經調查過栓子和黑三的社會關係和人生經歷,沒有絲毫和醫學方面掛鉤的聯絡。”
聽到這話,葉知秋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即盯著陳天霖,見他的神情頗為凝重,頓時便明白了,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而且應該是陳天霖認識的人!
“陳叔叔,事已至此,您還不說嗎?”葉知秋開口問道。
蘇寒雪也勸道:“是啊,陳叔叔,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仇家?都這樣了,還是說出來吧。”
這件事情,葉知秋必須管。
不僅是因為陳香的死和他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更因為那個兇手居然利用他的治療痕跡來害人,這分明就是陷他於不義!
如果不把幕後真兇揪出來,葉知秋的醫者仁心就被蒙上了一層巨大的陰影,這輩子都揮之不去。
他是個醫生,眼睛裡可容不得這樣齷.齪的沙子。
陳天霖嘆了口氣,沉聲道:“這件事情,你們還是別管了吧。”
“陳叔叔,可是香香她……”蘇小鳳欲言又止,她看出來了,陳天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肯定又有著什麼難處,才死活不肯說的。
蘇寒雪和葉知秋對視一眼,兩人的神情都是無奈,連死者家屬都不願意透露,他們又能怎麼辦?
不過,葉知秋可不會就這樣放棄,即使陳天霖不說,他自己也會查。
葉知秋把地上歪七倒八的板凳撿起來,坐在蘇寒雪身前問道:“你仔細說一下驗屍報告。”
蘇寒雪無奈道:“致命傷是腦垂體,在死者……在陳香身上的傷口,只有你給她針灸時留下的細孔,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葉知秋點點頭,見王梅英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便伸手取下她頭上的金針,打量片刻,這種金針做的鬼斧神工,除了上方較粗的手柄,下面的三分之二細如毛髮。
正打算把金針收回夾子,葉知秋卻猛然一怔……腦垂體!
“不對!”葉知秋盯著金針質疑道:“腦垂體.位於人的大腦底部,只是大腦到頭皮的距離就介於1到2.5厘米之間,再加上人腦的大小……要想從我施針的那幾個針孔裡直接傷害到腦垂體,少說也要有比這個長一倍以上的金針或者銀針才行,而且不能像我這些金針一樣擁有手柄。”
蘇寒雪聽的有些迷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
葉知秋把手上的金針放在蘇寒雪眼前,解釋道:“你看我的這枚金針,長約三寸,下面兩寸粗細一致,扎入面板以後幾乎可以做到不留痕跡,而上面一寸比較粗,用於醫者取針、捻針。我在陳香頭皮上一共留下了九個針孔,在這九枚針孔之中,距離腦垂體最近的那一枚少說也長達兩寸半。”
不著痕跡?
蘇寒雪撲到王梅英身前,伸了伸手,又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收了回來。王梅英知道事關重大,主動把頭往下低了低,示意蘇寒雪檢查。
可是蘇寒雪在葉知秋剛扎過針的地方左翻右找,真就看不出任何的痕跡。
“還真是,如果不是拿著放大鏡,根本就發現不了!”蘇寒雪驚歎一聲,緊接著又反應過來了,看著葉知秋瞪大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不僅是個醫生,還和你一樣,有自己的一套針?”
“不錯,兇手不僅有自己的一套針,恐怕還是什麼中醫世家的傳人,而能夠分辨真兇的方法,就是他們手上的針。”說到這裡,葉知秋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默默把金針收好,捏著牛皮夾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陳天霖。
如果葉知秋的推測沒有出錯,那麼真兇的勢力就已經超出了蘇寒雪的想象範圍,即使告訴了蘇寒雪,甚至是告訴清平市市長,也無事於補。
葉知秋自己就是一箇中醫傳人,只是相比之下,他的師父無門無派,很普通。
至於其他的中醫流派或是世家,在這個世界上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更由於自身傳承的醫術,所以救過的病人遍佈大江南北,稍微跺一跺腳,就有成千上百的人為其賣命。
在這其中,又會有多少是囊括黑白兩道的?
而區區一個蘇寒雪,刑警罷了,能起到什麼作用?
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只是,葉知秋很好奇,如果真兇真的是某個中醫流派之中的子弟,為什麼要對陳香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下手?
陳天霖此刻很緊張,他緊緊捏住輪椅上的扶手,已經無法正視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