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算得太準了,太子那些醜聞估計也是你弄的吧,還有其他人……”
“為什麼?”
他訴說著悲涼,眼淚嘩地從上面滑落,滴在地面上,也砸在了兩個人之間,形成一道鴻溝。
霍欽將劍抵上來,放在他的脖子上,那雙眼睛染著一絲血紅,“為什麼,你想聽嗎?”
上官蘊閉上了雙眼感受著冰冷的劍,他知道那是背面的,不會刺傷自己。
霍欽將劍放在地面上,笑了幾聲,似乎有些自嘲,還有一點癲狂,“我霍欽從來沒有對不起皇上,自從我記事開始就隨著父親征戰,大大小小的戰事幾乎從未敗過,我最後一場戰役你知道在哪裡嗎?在渭河,我被困於城外,被背叛,最後血洗整座城,所有將士屍骨無存。
我倒是想問問他,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設計這麼大一個圈套去害死我們,我父兄差點死在天坑,數十萬人啊,他眨眼間,下令間,全軍覆沒,誰人能想到竟然是自己擁護的君王而做的命令,要致他們於死地!
我沒得選擇,我需要洗清冤屈,讓霍家門楣從新掛起,讓世人知曉我霍家不是叛軍!所以我計劃了這一切,我需要你幫我,殿下也只有你能幫我。”
霍欽不想回想曾經的一切,那個血流成河的城,染紅的地,橫屍遍野。
心不知道有多痛,日日夜夜夢迴都感到愧疚,因為他們才讓這些士兵無辜犧牲。
上官蘊的心顫動了,眼尾漾著紅勾著淚,定定地看著霍欽,他所揹負的不是天下,而是家族的興衰,是數十萬士兵的血淚,還有那千斤重的冤屈。
他感到疼意,是為他所疼,這一年他承受了很多,卻只能按照自己謀劃的事情一步步去進行。
“我殺不了他。”
霍欽笑了笑:“不用你,我來拿他的命祭奠所有亡魂。”
而他們之間就會相隔血海深仇,再無可能。
“一切結束了,你若是不想當君王就找個信任的禪位吧,我會給你和你母妃安置好一切,好好生活。”
霍欽的嗓音逐漸溫柔下來,他明白上官蘊不喜歡高堂,而自己卻一手促成。
“那你呢?”
“我……我無名之人,日後天大地大都自有我的歸處。”
話語落下,霍欽轉身離去,上官蘊盯著他的背影蹲下來,悶聲痛哭。
二郎,你從始至終,只害了你我。
多日後,皇帝罪行昭告天下,霍家一朝清白,並轉移莊子安享晚年。
夜晚,遭遇暗殺,一劍斃命。
太上皇薨!
霍欽將一些銀兩都裝在大箱子裡面,派人推車出去,然後霍欽將其送進店鋪,去找神明大人。
正好此時是休息日,郭鈺秋不在,是溫漾在守店。
“歡迎光臨!”
看著霍欽將一車子的金銀珠寶給推送進來,她眼珠子都瞪大了,她也很久沒有去找過霍欽了,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
“神明大人,霍欽來還恩了。”
霍欽朝溫漾道,眼中多了一絲笑意,其餘滿是感激。
“這麼多東西,你那邊都處理好了嗎?”
“嗯,已經還霍家清白了,我們也告老還鄉,好好生活,不再管朝堂之爭。”霍欽點頭,他也不想在站在刀尖上舔血。
溫漾高興道:“那就好啊,恭喜你有了新的生活,也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霍欽笑了笑,卻沉默道:“還有一件事永遠都做不好了。”
溫漾這便好奇了,連忙給他搬了一個凳子讓他坐下,好好地講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霍欽也把她當做一個訴說的樹洞,將上一次說起,到最後結束。
溫漾聽得瞠目咂舌,沒想到霍欽居然在這一段復仇計劃之中,算漏了自己的感情,竟然還是那個八皇子。
如果當做小說一樣寫出來,絕對精彩絕倫,被讀者讚頌,甜是真的甜,虐也是真的虐。
“那你心中是有何想法的?”
畢竟好好的兩人因為那個傻逼皇上就不在一起了,也太意難平了。
霍欽搖頭,眼中露出一絲迷惘:“我不知道,畢竟我親手殺死了他父皇,之間永遠都隔著血與仇,沒有人會原諒自己的殺父仇人的。”
溫漾罷了著瓜子,卻搖搖頭:“這是你心中所想,你可有問過他的意見呢?畢竟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信任是相互的,而且他從你身上感受到的愛和溫暖比起他那個父皇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