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吹起又放下,放下又重新吹起,來來回回,反覆折磨。
太殘忍了。
林江濤想。
即便在來這裡之前,他早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吃閉門羹的準備,即便在來這裡之前,他早已經想好會面對的各種可能溫塔的臉色,但真到了這一刻,林江濤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有一些太殘忍了。
“塔塔,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你會後悔的!”
半小時前在他肩膀上掃落的那片銀杏,如今正躺在他的腳下,碎成一地。
林江濤和溫塔喊道。
我不會。
但是溫塔牽著小狗寶寶進門,看著它在自己的帶領下活蹦亂跳地跑進了家裡,按照習慣舉起爪子,似乎在等待著自己給它擦拭,她只專心把精力放在了小狗的身上。
她把項圈交給保姆,自己則是蹲下來,接過保姆手中的熱毛巾,親自給它擦拭起四肢。
林江濤的話,她就宛如沒有聽見過一樣。
林江濤在江月灣的別墅門外站了很久,一直等到別墅的大門徹底關上,他再也看不到溫塔的身影,他才知道,溫塔好像是真的不願意再搭理自己了。
他單薄的身影逐漸有些孤零零地顯現在月色底下。
他矗立在清冷的月色之中,直到銀霜徹底將他全身都覆蓋,他才終於垂眸,看著掉落在自己面前這滿地殘骸般的銀杏葉子。
林江濤記得,他當初走的時候是夏天,滿衚衕的銀杏樹都還是鬱鬱蔥蔥的,顯得很有生機;
但是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冬天裡的銀杏,註定是要凋敝,只剩遍地狼藉的。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林江濤從來沒有和人說過,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銀杏。
連帶著,其實也一點兒也不喜歡北城。
—
溫塔這晚睡的並不是特別踏實。
下午匆忙在家和美術館之間趕來趕去的頭疼,以及傍晚林江濤的出現,叫許久不曾想起的小時候的記憶又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她。
溫塔緊緊皺著眉頭,蜷縮在自己的記憶裡。
她不知道林江濤為什麼突然要來找自己,不知道他回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縱然在人前表現的再冷漠,但溫塔還是不得不承認,對於從前她和林江濤的那些過往,樁樁件件她都記憶猶新。
她的腦海中存在著無數自己幼兒園時期的畫面,有林江濤揹著小時候的她去買糖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