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了。
陳寶香快速地帶著令牌去山頂求援。
對面的“山賊”全作了賊人打扮,按理說禁軍和九營都應該幫著剿殺。但這些人現在都按兵不動,哪怕陳寶香給出了令牌,他們也只說:“要等上頭的命令。”
果然是沒法走明路。
陳寶香想了想,去高處吹起了口哨。
長長的哨音迴盪在山間,原本一片死寂的九營裡突然就有些人躁動起來。
“去哪兒?”營管紛紛呵斥。
那些人跑得頭也不回,只道:“上頭來命令了,剿賊去!”
呼啦啦一大群人跑出去,連帶著好些不明情況的武吏也跟著他們一起跑,營管們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衝向陳寶香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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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槐立聽見動靜,遠遠地從山上望下去,眯眼看著一處岩石上站著的人:“那是誰?”
程安搖頭:“不知道,興許是巡防營哪個愣頭青,小的這就帶人去教訓一番。”
鬱鬱蔥蔥的山間,那女子長振雙臂,眨眼就聚集了八百餘人。聚好了也不急著動,而是先扯著嗓子喊話,喊的什麼隔得遠了聽不清,但她每說一句,其餘人就氣勢十足地應一句。
沒一會兒,隊伍齊整,她領著頭就往西去,背影瀟灑利落,朝氣蓬勃。
程槐立冷漠地看著,覺得不過如此,可捏了捏自己被截斷的腿,眼裡又湧上了不甘。
若他沒被傷著腿,若他還能提槍上馬,哪有這些無名小輩囂張的機會?
不過料這人也蹦躂不了多歡,“山賊”無窮無盡,折損了還會有人補上,這八百多人完全就是送命去的,他看也懶得多看。
新帝那邊也是這麼想的。
只要截斷山腳下的親兵,那李秉聖就是翁裡的王八缸裡的魚,一伸手就能捏死。
於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對付四處的援軍上頭。
結果對付著對付著,傳令官突然就來報:“巡防營勇猛非常,斬殺賊寇千餘,還活捉了百餘,如今雙方正在西側山腰附近對峙,巡防營仍舊佔據上風。”
李束捻著佛珠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抬眼微笑:“哦?小小巡防營,竟這般堪用?”
“回陛下,巡防營一共來人兩千八百二十七,其中有五百聽了調令前往剿賊,另還有三百造業司武吏衙門的人,不知為何也跟著去了。”
也就是說,只八百人就折了他們千人,甚至還捉了活口。
“陛下。”程槐立推著輪椅進來,“微臣請旨讓程安帶隊,他對天凝山較為熟悉。”
“準了。”李束擺手,“速去幫著剿賊。”
“是。”
李束看著外頭,突然道:“若是這一場不成……”
“陛下放心,他們是自願赴死的。”程槐立頷首道,“即便有不自願的,最後也會自願。”
“阿彌陀佛。”李束雙手合十,慈悲搖頭,“真是罪過,罪過。”
山間隱隱有震天的叫喊聲傳來。
一個時辰後,傳令官再報:“武吏衙門有一支三百人的分隊被圍進了狹窄山道,山賊左右夾攻,已呈關門打狗之勢。”
但半個時辰後又補報:“巡防營另一支分隊破局而至,反將包圍的山賊殺去兩百。”
李束睜開了眼。
他不笑了,眉目沉下陰冷之色:“巡防營是誰在帶隊?”
傳令官拱手:“是個叫陳寶香的,雙臂似鐵,拳如石鎖,既會借地勢佯攻,又會鼓舞士氣,身後只帶了兩百多人,就將山賊殺得節節敗退。”
陳寶香?
李束問:“程安呢?”
傳令官怯怯地看了旁邊一眼,小聲道:“被趕去了天溝一帶。”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