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知自己想法的時候,她就計劃著要利用他重新接近沒死成的程槐立。
“我與你分明目的一致。”張知序有些不敢置信,“連目標都相同,你與我開誠佈公又能如何?”
“我不太敢信任別人。”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當時的我,也並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
“那後來呢。”他喉結微動,“後來我將你從地牢裡帶出來,你分明有合適的時機能認出我的身份。”
可她當時卻依舊裝傻充愣,將他認為大仙,而不是張知序。
陳寶香沉默。
她能怎麼說呢,說她覺得兩人各歸各位的話就會有云泥之別,只有將他認成大仙才能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進而更好地利用他?
,!
是事實,但是有些說不出口。
陳寶香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會顧及什麼道德什麼體面,打從一開始她就決定好了要騙他,畢竟這是上天賜來的良機。
原想靠攀高枝當官夫人然後去告御狀,但季夫人的例子讓她明白這條路走不通,她得去做官,如此才能有更多報仇的機會,還有可能在未來取代程槐立,讓他徹徹底底的死無葬身之地。
跟張知序搞好關係,能省去許多許多的麻煩、能走最穩妥的捷徑,只需要她騙過自己,再騙過他。
她沒有不選這條路的理由。
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陳寶香含糊地道:“我當時太慌張了,沒有反應過來。”
“……”
對面的人垂下了眼,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很生氣吧,也該他生氣,他以為自己在掌握一切,沒想到反被她黃雀在後。
幸好兩人只是朋友,他也說了,就算被騙也不會太計較的。
陳寶香咬了咬唇上乾燥出的皮,琢磨著該怎麼緩和一下氣氛。
結果張知序先鬆開了她。
懷裡溫度抽離,她挑眉抬眼。
張知序深吸了兩口氣,站直身子俯視她:“都這個地步了,還是不肯說真話。”
他突然覺得真正蠢笨的是自己,什麼世上最瞭解她的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地看清過她,哪怕到了今日這一步,哪怕看得出來他已經暴怒,她還仍舊選擇敷衍和撒謊。
那些同生共死和心意相通,可能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一股疲憊之意捲過四肢堆積心口,張知序別開頭轉身:“既如此,張某就祝陳大人得償所願,心想事成。”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