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是大將軍了,是家財萬貫名揚天下的大官。
他不會怕陳寶香,是陳寶香該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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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花令音找到陳寶香,告訴她:“明日午時,樂遊原,程槐立答應了。”
陳寶香彷彿沒聽見,自顧自地拆著永平坊最後一家程家武館的招牌,還扭頭吩咐馮花:“鬧事那幾個人都扭送去大牢,一個也別放。”
“是。”馮花加快了動作。
一行人手腳非常麻利,不一會兒就將這家程槐立名下最大的武館拆了個乾淨。
陳寶香這才轉向花令音,一臉無辜地問:“程將軍那邊有訊息了?”
花令音默了默。
她輕咳一聲,配合地重新告知:“程將軍願意去吃宴,殿下的意思是您這邊就先收手。”
“遵命。”陳寶香打了個響指收隊。
花令音與她並肩而行,突然開口問:“你與程將軍之間,當真只有天凝山那一樁仇嗎?”
這人是打小在長公主身邊長起來的女官,她問,就等於是長公主在問。
陳寶香搖頭:“當然不止。”
“還有別的仇怨?”
“有的。”她一臉凝重地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花令音當然會細查陳寶香的出身背景,不巧的是,程槐立在掩蓋他那不堪的過去時,已經將她的存在抹了個乾淨,任憑誰再怎麼查,也只知道她父母雙亡。
至於怎麼亡的,現在她說了算。
陳寶香長嘆一聲:“他程槐立向來不把人命當回事,我爹只不過長得與他有幾分相似,他便覺得礙眼,硬生生讓我爹去邊塞城外當了活人靶子,死得連屍骨都沒能找回來。”
花令音高高蹙起眉:“寒沁城那邊?”
“是,正是平野國大軍壓境那一回。”
平野攻城,程槐立的確用過活人做盾來守城,只是這事被體面地壓在功勞簿下,沒有人敢提。
花令音看向陳寶香的眼神裡多了些惋惜:“他現在還死不了。”
“我知道。”陳寶香笑,“我信殿下,殿下說我有報仇的機會,那我就乖乖地等,時機不對的時候,我是不會妄動的。”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