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聖心裡這叫一個高興。
但高興著高興著,她突然後脊一涼。
手邊放著剛呈上來的葉家舊案的卷宗,還沒來得及開啟。
高高的皇位上,她彷彿覺得自己的影子在與多年前父皇的影子相重疊。
同樣的威嚴龍袍,同樣的馭下之策。
李秉聖白著臉盯著卷宗上的繩結,發現自己好像不用開啟也知道里面寫的是什麼了。
“陳寶香!”她倏地站起,動了真怒,“你膽大妄為,屢次犯上,朕要罰沒你一年的俸祿,無詔不得再入宮!”
陳寶香一點也不意外。
她只深深地看了座上的人一眼,然後雙手交疊,緩緩下叩:“謝主隆恩。”
沒有人可以在挑釁皇權之後還全身而退,陳寶香覺得陛下對自己已經很是仁慈了,連板子都沒打。
她低眸退下,慢慢地走去宮道上。
“葉家當年遭難怎麼會是因為受賄,葉霜天一生清廉,連宅子都沒置辦個好的,逼得瓊心每回去書院都要走上半個時辰。”季秋讓的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
“她家是突然被定的罪,罪證都不是從家裡搜的,而是直接呈在堂上。”
“因著是貪汙的罪名,葉霜天在囚車裡還捱了百姓的打砸。”
“許多人都清楚她是被冤枉的,可清楚又如何呢?聖意如此。”
的確,若不是聖意如此,顧昌寓怎麼能定葉霜天的罪。
可就是聖意如此,她才想問問如今的陛下。
要跟前人一樣嗎?
她先前說的想要的那些東西,是照著前人的路走就能得到的嗎?
:()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