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該誇她會賺錢,還是該說她不要命。
第二日一大早,九泉就差人來回話,說張溪來那邊已經過了章程,允她以造業司的名義在郊外擺場招人。
“武吏衙門不也一直在招人。”張知序道,“收效甚微。”
“衙門門頭壓人,普通人誰敢輕易去試?”陳寶香自信滿滿,“你瞧我的。”
她沒去城門口和禁外告示坊貼招募,倒是直奔乞丐窩、碼頭、甚至下水道,拿著銅鑼邊敲邊喊:“西門城郊發肉餅啦,人人都有,速去速去!”
霎時,黑暗裡躥出無數道身影,無論男女老少,只要還有力氣的,都拼命往西郊跑。
短短半日,西郊外就聚集了幾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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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外已經準備好了一條十里長的路線,中途有陡坡,有河流,還有衙門的武吏要與闖關者過招。
“肉餅都吃著了吧?”陳寶香站在瞭望臺上大聲喊,“接下來是發錢,一共二十四萬銅,只要闖過這些關卡順利抵達終點,便能抽籤分錢,最高可分得十萬銅!”
十萬!
剛剛還只顧著吃肉餅的人群躁動了,尤其是那些有把子力氣的,都立馬朝的方向衝。
也有老弱之人企圖拼一拼,但連第一關也過不去,只能望而興嘆。
餘下能過關的都是些強健之士,甚至有些外表看起來唯唯諾諾的,也被激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張知序怔愣地看著:“其實你總共也就花了一百多兩。”
居然能搞得這麼轟轟烈烈的,看那些拼命奔向終點的人,少不得有三四百個。
“也就?”陳寶香咬了一口肉餅,“大仙,一百多兩真的是很大的一筆錢,要不是九泉願意出,我才捨不得呢。”
說是這麼說,但真等人都選出來了、兩百多個衣衫襤褸的人眼眸晶亮地看著她、表示願意跟著她幹活兒的時候,陳寶香還是拿出自己的銀票,大方地包圓了他們的伙食。
她對其中幾個武力過人的還特別褒獎一番,給了兩塊羊腿,又拉著他們談理想談抱負,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壯志未酬急需人相助的武官形象。
連裴如珩那種見過世面的都抵抗不了陳寶香,就更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了。
於是兩百餘人飛快就集結完畢,還對陳寶香言聽計從,別人誰來都不好使。
張知序看得震驚又好笑:“你為什麼會這些帶兵的手段?”
“這是手段麼?”陳寶香不解,“想把人團結起來還都聽你的話,不就得這麼做麼。”
張知序噎住,撐著眉骨想,難不成這也是天賦?
造業司一開始是想著多增召幾十個人手也就夠了的,結果沒想到陳寶香拉了兩百號人回來。
無奈,乾脆就給她升任,做個武吏錄事,反正俸祿也沒差多少。
這樣一來,陳寶香可就自由多了,不用再跟著先前的錄事去跑城郊邊坊,而是知會一聲就能自己帶人出去。
她這幾日帶人跑得最勤的就是東西二市。
張家在東西二市裡有不少鋪面,且生意都做得挺大,原先是沒人敢招惹的,但近來掌櫃的人選更替頻繁,禍事也出了不少,連地痞流氓都敢上門打砸。
陳寶香是跟著建造司的人過來採買東西的,結果門還沒進,先被飛出來的凳子腿兒打了個措手不及。
“來人,全押了!”她怒喝一聲。
裡頭的地痞流氓張口就叫囂:“敢押我?你知道我背後是誰——”
“我管你是誰。”她抄起凳子就打過去。
身後的小吏大喊起來,比對方還野性,撲上去就抓人砸人,有的還咬人。一群地痞流氓被打得哭爹喊娘,沒一會兒就被拽著後腿拖了出去。
裡頭的掌櫃連連朝她作揖:“多謝這位官爺,多謝。”
她瀟灑地擺擺手,又朝身後的人喊:“走,下一個點。”
程槐立是執意要用張家來立威風的,所以在東西二市下了不少黑手,她這麼大大咧咧地招搖過市,很快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趁著天黑,把她的人給我廢了。”
“是。”
陳寶香剛租下一處大雜院準備安置這些人,就被人帶著棍棒砸上了門。
還是程安帶隊,還是那兩百多個兵痞。
陳寶香端著油燈回眸,微微一笑:“等你們挺久的了。”
饒是看不見她的臉,張知序也聽得心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