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離想了想:“好吧,坐孃親新買的那輛馬車,那個晃得沒那麼厲害。”
“好。”
張知序跟陳寶香說了兩句,就拉著鬱離一起出門。
父女兩個背影靠得很近,一點隔閡也沒有。
荼錦愕然地看著,覺得不可思議。
會有父親溫柔到這個份上嗎?
“娘,差不多了就把她送回去吧。”張載雪嘟囔,“她還要考院試呢。”
陳寶香又白自家兒子一眼:“她這模樣若是能回去,還用得著來找你?你這孩子是不是念書念傻了?”
“找我有什麼用。”張載雪撇嘴,“我又不是大夫。”
陳寶香牙根都癢:“你這臭小子……老孃待會再收拾你。荼錦走,跟伯母去鬱離的院子,她那院子裡有客房,你且先住一晚,我派人去孟家知會一聲。”
張載雪負手站在後頭,十分不服氣,孃親對姐姐和含笑姨都挺好的,很是尊重他們的決定,怎麼獨獨到自己這裡,自己說什麼她都反著聽。
費解地去找含笑姨,張載雪問:“是我還不夠好嗎?”
含笑正改文書呢,聞言哭笑不得:“發什麼瘋。”
“我想不明白。”張載雪道,“憑什麼你說不喜歡吃香菜,你的碗裡就十幾年從未出現過香菜,而我說我生氣不想理人,爹孃就跟耳朵瞎了似的。”
含笑挑眉:“因為你這孩子打小就不會好好說話。”
“我怎麼不會好好說話了,我說的都是心中所想。”
葉含笑搖頭,伸出一隻手給他掰手指:“四歲時你孃親問你要不要吃鮮辣的涼拌肉,你說不吃,結果半夜起來躲在廚房裡偷吃,吃到上吐下瀉然後生了一大場病。”
“六歲的時候尹府那邊送來一隻小狗,你說不喜歡,絕對不養,結果半夜跑去跟狗一起睡,第二日又是一場大病,病了兩個月。”
“十二歲的時候說不想跟任何人打交道,也不需要朋友,結果因為生辰宴沒有同窗來自己躲在牆角生悶氣,又把自己氣病了。”
含笑都替自己的陳姐姐覺得頭疼:“你讓他們怎麼聽你說話?啊?”
提起這些少時舊事,張載雪耳根有點熱,但他還是咬牙道:“這次是真的,我真的很生氣,孟荼錦太笨了,我不想跟她玩了。”
“嗯嗯,聽見了聽見了。”含笑敷衍擺手,“希望你堅持超過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