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鋒當鋪?”寧氏眉頭不禁皺了下。
她可不認為葛家有本事開當鋪,葛正峰來這兒只有當東西。
要是其他當鋪,她可能還不會如此肯定。
十分巧合的是,這家吉峰當鋪的掌櫃不是他葛正峰,而是她寧敏敏。
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只有她夫婦二人和身邊幾個最親近的人。
就連圓圓都不知這事。
穆文仁所想與妻子差不多。
略沉吟片刻,他對寧氏道,“敏敏。要不我下去瞧瞧。他若真的如此,我得回去對父親說一聲。
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瞧見傳出去,於我們定遠侯府的名聲不好聽,可能還會有人說父親刻薄女兒女婿。以至他們要靠當東西度日。”
寧氏點頭。“行。讓聽霜去看看。”
穆文仁搖搖頭,“不,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寧氏反對。“玉郎,聽霜去比你合適,京中認識她的人比認識你的人少。”
經這一提醒,穆文仁點頭答應了。
寧氏將聽霜喚過來,低聲如此這般吩咐了。
聽霜應了是,然後就往吉峰當鋪而去。
穆文仁讓車伕繼續行駛,他們回府去等訊息。
馬車還未行出多遠,豆大的雨點噼哩啪啦的砸了下來,街上的行人趕緊紛紛跑向路邊的商鋪去避雨。
穆錦晨眨巴了好幾下大眼睛,父母親的對話為何她聽不明白呢?
葛正峰怎會來當鋪當東西?
心裡這樣想著,她就問了出來,“爹,娘,小姑父為何會來當東西呢?他難道沒銀子嗎?”
寧氏摟了她入懷,柔聲道,“圓圓,你有所不知呢,武寧侯府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樣風光體面。”
“武寧侯府怎麼啦?”穆錦晨追問。
有些事,寧氏不會特意去告訴穆錦晨,但也不會刻意的隱瞞,現在見她問起,就將武寧侯府的事簡要說了說。
當然,葛正峰勾*引知府兒子小妾這等少兒不宜的事件就給略了去,只說那張欠條上所欠的銀兩太多,葛家無力償還,只得將祖宅拿去抵了債,葛正峰夫婦就託家帶口來到應天。
趕車的車伕也是寧家人,是信得過的,故穆錦晨一家人馬車中說話不擔心隔牆有耳。
就算無葛正峰的桃色事件,穆錦晨還是在心中罵他一百句渣男。
因他爛賭,以至弄得葛家上下無家可歸,最後不得不寄人籬下過日子。
她終於明白穆瑩瑩為何會送空手鐲子,為何會特別的貪財。
同時她也特別的佩服葛正峰有天下無雙的厚臉皮,敗家之後還能活得如此心安理得,天天在定遠侯府還耀武揚武,一丁點兒也看不出心有愧疚。
好一個涼薄的男人!
聽霜辦事的效率很快,穆錦晨一家回到秋楓園還沒有半盞茶的功夫,她也回來了。
“如何?”寧氏簡要的問。
“夫人,您看這。”聽霜從袖籠中掏出一塊玉佩,還有一張當票。
寧氏接過玉佩。
穆錦晨也探了小腦袋去瞧。
玉佩看著有些眼熟的樣子呢,好像在哪兒看過。
周嬤嬤一眼就認了出來,訝道,“夫人,這不是您上回送給天宇表少爺的見面禮嗎?怎在聽霜這兒?”
穆錦晨恍然。
難道覺著眼熟呢,上回選禮物時,她也在一旁瞧著。
寧氏眉頭皺得更緊,又將那張當票拿過來瞧了瞧。
二百兩!
穆錦晨看到當票上的數額。
“二百兩!”寧氏不由冷嗤一聲。
心中暗罵葛正峰真是窮瘋了,不識貨,將如此貴重的玉佩這樣賤當。
這塊玉佩最少要值七八百兩。
只是她不是尖酸刻薄之人,有些罵人的話就未出口。
周嬤嬤奇怪的說道,“他們一家人住在府中,吃喝穿用皆不愁,武寧侯世子為何要去當玉佩?他們要真缺這二百兩銀子,相信姑奶奶向老夫人張個口。老夫人不會不給的,又不是兩千兩。”
寧氏道,“這也不奇怪,自己有銀子與向別人伸手要銀子是兩回事,葛正峰這點兒廉恥總是有的吧,咱們府養著他們一家十來口人,難道還要給他零花銀子不成?”
聽霜又補充道,“夫人,聽明掌櫃說,武寧侯世子不是第一次去吉峰當鋪。已去了好幾回。”
明掌櫃就是吉峰當鋪表面上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