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維趕忙搖了搖頭,陪笑說道,
“哪會呀,劉大人真會說笑。我巴不得能翻這個案,替冒家申這個冤還來不及呢。”嘴中不由地數落了劉墉幾句,這死老頭子,居然在我面前玩這麼一套?好啊,以後看我怎麼整蠱你。想歸想,許維還是要謝謝人家,熱情地說道,
“這樣吧,劉大人,等這冤案得以昭雪之日,我請您上那一笑樓飲個痛快。聽說那裡又新進了些波斯來的洋酒,再送您一副米芾的真跡如何?”
既有酒喝,又有字帖送,這案子不辦還真過意不去了。反正依自己來看,這鐵定是冤案無疑了。雖說為官難得糊塗,但送到眼前的冤案若是不判,則又有損自己的清名,那就送這小許一個人情也好。
劉墉哈哈一笑,衝著許維說道,
“衛大人,那就一言為定,駟馬難追了。”
“一定難追,您就放心吧。”許維見酒蟲兼大書畫家劉墉上鉤了,自然也喜出望外。
乾隆四十三年七月,都察院接到冒新園妻冒吳氏的狀紙後,當日便下文給山西巡撫金永駿,要求複審冒新園一案。金永駿將此案交由定山知府盧辰複審,可想而知,這案子又是維持原判。
許維知曉這情形後,不由破口大罵這山西巡撫金永駿的昏庸無能,也不想想這複審怎能再次交給審理過此案的定山府呢?這盧辰要是不維持原判,那他該如何收場?真是蠢不可及,大清的天下就由這種庸才型別的官員給霸佔著,就算不貪汙受賄,焉能不衰敗?許維只能又一次趕往劉府,看看還能有些什麼辦法可以想的。
劉墉給許維出了個點子,要這冒新園的家人直接再向步軍統領衙門投訴狀。許維一想,步軍統領衙門哪會接這種瞧不上眼的案子,擺明著又要老子我討腰包行賄?算了,都走到這份上,也就一閉眼一條路走到底了。
經過許維的一番打點運作之後,步軍統領鄂爾多哈終於接受了冒新園的狀紙,直接在朝堂上把冒新園的狀紙遞交給皇上。
乾隆帝一看,這冤屈者居然都告到了京城,看來還真是有冤情,於是下旨由山西巡撫金永駿同臬司荊蓀策親提嚴訊。
不曉得這金永駿是如何考慮的,他將此案託給剛到任的光州知州錫寶以及利秀知府宮不群、留陽知縣許嘉、下行知縣霍光共同審理此案。
這光州知州錫寶乃是許維的人,是從飛鷹隊精選出來的後起之秀。經過許維的銀錢資助,錫寶好不容易才捐了個知州,許維可不會讓其冒如此風險,直接暗示其託病退出此案審理,並要向其他審理此案的官員點明該案的重要性,免得他們又亂動用刑罰。
剩下的官員們可不好受了,被這錫寶一挑動,個個在審理中都是好面孔一副,根本不敢威喝恫嚇犯人。
冒新園及鄭娥見不動刑了,又全都推翻了原來的有罪供認,這麼一來,使得參與審理的官員既無法維持原來的判決,又難以推翻原先的處理意見,整個案子就這麼僵持著。
許維的初步目的達到了,現在要進行第二步計劃,進一步推動此案再次複審。
一般來說,由督撫大員斷過的案子,朝廷大多數都是給予肯定的表態,不會動不動就要發回重審,要照顧到封疆大吏的臉面,也好讓他們日後好開展工作。
許維既瞭解這一層面的問題,又對山西承辦該案官員的意思也明瞭得很。他們只是想要把此案給拖住,最後讓這冒新園及鄭娥監斃獄中,以達不了了之的目的。
要讓皇上再次重視此案,看來非得來個不同尋常的手段不可。
俗話說得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看來該是動用自己積蓄已久的人脈力量了。許維連續十幾日上竄下跳地搞大串聯,十分殷勤地拜訪山西籍的京官,以嘴皮子與銀彈子的威力說服了約十三位官員與自己聯名寫奏摺,要求刑部重新審理此樁已名動天下的大案,並開列出了該案的數個疑點。
與許維一同拜折的計有:
內閣中書濮存景、汪意仁,翰林院編修許夏,戶部主事潘熙,吏部主事陳章升,禮部主事張真、何封、周杰昌、徐世章,兵部員外郎陳勳,刑部主事羅厚才,員外郎萬書品,工部員外郎梁友德。
許維此舉甚是厲害。像山西籍十三位京官為了一個案件的審理聯名上書朝廷的一個衙門,而不是以官員自己的名義向皇上上奏摺,在中國歷史上恐怕也僅此一例。
由於已經連續兩次重審,加上在山西的四次審理,共是六次審理該案,卻遲遲未能結案,早已是引得滿朝文武及市井間的注意。民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