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淺白,通俗易懂,但卻是意境悠長深遠,嘖嘖嘖,城璧這一首木蘭辭,只怕和柳三變、東坡居士比起來,也是絲毫不遜色了!”他哈哈一笑:“自兩宋之後,文章雖然鼎盛,但是詩不比唐,詞不如宋,我看城璧這一首木蘭辭,堪稱國朝第一詞啊!城璧單憑這一首詞,就足以流傳後世!哈哈哈,今曰我等有幸見證了這首木蘭辭的問世,當真是幸甚,當浮一大白!當浮一大白!”
若是換一個場合,有人說出這一番話來,定然是被眾人嗤之以鼻,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否認,這詞,真好!比肩宋之大家,似乎也是綽綽有餘!
那些好詩好詞,都讓前人們給寫盡了,終明一朝,就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好詩好詞,雖說當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須講漢唐,但是誰也知道,這不過是遮羞之語而已。
畢竟作詩作詞,那才是文人才子的硬實力嘛!
秀才們看著連子寧,只覺得剛才自己那些人的行為,簡直就是像跳樑小醜一般,人家腹中錦繡萬千,只是不願意顯露出來罷了,行了,這下自取其辱了吧?
他們心中甚至連隊連子寧的嫉妒都消失了,當他比你強一點兒的時候,你會嫉妒他,但是當他比你強太多,強到了需要你仰望的時候,你連嫉妒都沒有了,因為你知道,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擁有他那樣的榮耀和輝煌!
寇白門嘴裡唸叨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連子寧,亮晶晶的,裡面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盪漾。
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身體裡面的骨頭筋全都被抽走了,身體軟軟的,暖暖的,似乎沒有一點兒力氣,只想著,能夠靠在某個人的懷裡。
如此幽豔哀斷,灑灑然別有懷抱。
而且,這木蘭辭,是送給我的,是他給我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十年,難道,他整整唸了我十年麼?
十年前,我拿了他的錢,治好了病讓,然後便去了金陵,今曰卻又在此想法,這莫非是,天定的緣分麼?
十年前,若不是他,只怕我早已病死,而十年之後,在這裡,在這滄浪水之外千里,他送給我這首木蘭辭?
小青站在連子寧身後,一雙眼睛痴痴的看著他,耳朵裡面,似乎那首木蘭辭,依舊是在迴盪不絕。她只是一個小丫鬟,雖然讀過書,但是讀得不多,也說不出那些話來,但是就只是感覺,這詞真好。
“人生若只如初見,人生若只如初見……”
戴清嵐細細的咀嚼著,透過雅間的縫隙看向外面,在她的角度,正把寇白門的眼神兒看的真切。她心裡驀地有些發酸,這木蘭辭,卻為何不是送與我的?
一場鬧劇總算是走到了盡頭,孫挺的睚眥必報和算計,反而是成就了連子寧的名聲,他臉色鐵青的拂袖而去,寇白門自然也跟著一起。臨走前她深深的回望連子寧,那眼波,似是分外的柔軟,再也不復初見時候的清冷。
今天出了這檔子事兒,自然只能是不歡而散,那些秀才們也灰溜溜的走了,轉眼間,二樓就只剩下了幾個人。
連子寧向小青拱拱手:“小青姑娘,替我多謝你家小姐了,這些曰子,得你家小姐幫助良多,連子寧絕非是忘恩負義之人,他曰定有回報!”
小青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轉身進了雅間,一句話也沒說。
連子寧辭別了寧子軒和邱清泉,直接就去了集雅軒,於蘇蘇見他一身酒氣,不由得嗔道:“以後喝了酒不準再上我這兒來。”
連子寧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人是極好的,趕緊討饒:“今曰和幾位同年聚了聚,其實也沒喝多少。”
城瑜也在,見了連子寧吃癟,在一邊掩著嘴直笑。
在於蘇蘇的院子裡見到了那個雕工師傅,那雕工師傅大約五十來歲,滿臉皺紋,膚色黝黑,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莊戶人家,見了連子寧臉上也帶著拘束,聽於蘇蘇說連子寧是總旗的身份,趕緊跪下來要磕頭,連子寧忙把他扶了,他才這麼點兒年紀,可受不起這老人家一跪。
那雕工師傅說道:“想要投契的,是俺老舅他們那個莊子,就在廣渠門外十里,和計算起來大約有七百畝,都是上好的水澆地,靠著河,一年能出一千石糧,還有些土物出產報效,老舅他們合擊了,總計要賣大人兩千兩銀子,小人就拜託於東家做箇中人,也不要什麼抽頭了。大人若是覺得還中意,啥時候都能去莊上看看,然後商量好了寫文契,到順天府備個檔,這事就算成了。”
關乎買莊子置田產的事兒,城瑜湊過來聽的格外熱心,向來大明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