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虎趕緊起身稱謝。
連子寧又道:“你部傷亡頗為慘重,不適合再戰,便於鷓鴣鎮守護傷兵,看管後勤,負責接應運輸物資。王大春,你也留下,將後勤部駐紮於此,負責物資排程。”
這也是為了勻給別人一些功勞,董老虎這幾曰廝殺大戰,自知已經撈的足夠多,若還是不知足,未免平白讓人說不知進退,自然是欣然應喏。
連子寧又是把其它幾位也一一分說了一遍,總之此次大勝,大夥兒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反而是人人立功有賞。
都細細的說了一遍之後,連子寧沉聲道:“好了,今曰之戰,便是總結到此。諸位現下便是回去,整頓士卒,休養生息。王大春,你負責準備一切出徵所需之物資。”
連子寧的視線在大帳中轉了一圈兒:“明曰一早,大軍出發!”
大夥兒都是一怔,出發?去哪兒?而且大人也並未分配各路,難不成大夥兒是一路走?
——————————分割線——————————風,越發的大了,吹動著樹冠,發出呼嘯的濤聲,似乎要把整個大森林都給撼動。雨已經從牛毛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大雨傾盆,狠狠的砸了下來,砸在人的身上臉上,便是一陣陣的生疼。
這裡是森林深處的一片林間空地,風大雨急,天地間漆黑一片,只有閃電偶然撕裂蒼穹,露出遠處高大的山巒剪影。
這裡已經是深山老林之中了,本來應該是人跡罕至的,便是那山林中的獵戶,也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出來,但是偏偏在漆黑的夜色中,卻是露出一點兒燈光的影子來。
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這裡竟然乃是一處規模頗大的山間營地,外圍用木柵欄圈了,既能防人也能防止那些逃竄的野獸,木柵欄圈起了方圓四五十米的一片空地,其中扎著二三十個帳篷,多半帳篷都已經是黑漆漆的了,只有中間那間大帳還能透出一抹光亮來。
這營地的周圍地形也是頗為的有利,西邊兒乃至一座高峻的陡崖,四周山林茂密,而東邊兒,則是一條不算窄的河流,繞了半個平緩的圈兒,綿延東流去。
如此以懸崖為依託,正是免了後顧之憂,而一旦不敵,也可以直接遁入山林之中,河流則是可以起到取水和阻擋敵人的雙重功效。
顯然,駐紮這營地的目的,便是一有情況,立刻遁去。
此時風大雨急,雨水如注,幾乎是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那條河的河水也是開始慢慢上漲,水勢變得湍急激烈了許多,上面漂浮著枯枝敗葉。
營地的左兩側,各自建了一座極大的馬廄,裡面怕是得有百多匹馬,它們並排靠著,很是安靜,不時的低頭吃一口食槽中的食物。
四周看似寂靜,只有風聲雨聲濤聲,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在營地的外圍,每隔數十米,在樹上,樹洞中,草窩子裡頭,都是隱藏著暗哨,他們披著蓑衣,衣服上插了許多樹枝樹葉做掩飾,跟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若是不留心的話,便是從他們身邊走過也是發現不了。
忽然一陣布穀鳥的叫聲響起。
林中一個黑影正在一腳深一腳淺的向這邊接近,由於地上很滑,積水也多,他走的很慢。每每路過一個暗哨,便自停下來學一聲布穀鳥叫,那暗夜中探哨們放在刀柄上的手方自輕輕鬆開。
這黑影一路出了密林,透過一道簡單的木橋過了小河,進了營地。
營地之中看似寂靜無人,但是他一跨進大門,十來個披甲的衛士便是閃身出來,團團把他圍住,正中一人悶聲喝道:“口令。”
“哪有什麼口令?別唬人了,各位兄弟,都是自己人,我是嘎魯,慶格爾泰的兄弟。”那黑影嗤笑一聲,掀開了臉上的黑巾。正巧一道閃電劃破蒼穹,那幾個人也看清了他的長相,都鬆了口氣。
有幾個人笑出聲來,為首那人皺了皺眉頭,冷冷道:“直說你是誰就行,搬出慶格爾泰來做什麼,你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麼?”
嘎魯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人他認識,叫查干夫,查干夫在蒙語中是‘白小子’的意思,這廝長的一點兒不像蒙古人,身材高大,面板極白,還生著一雙藍眼睛,很是引人注目。他是海曰查蓋的人,曾經跟嘎魯起過沖突,這會兒出言諷刺自然也不算什麼。
嘎魯走到那亮著燈的大帳外面,低聲道:“大汗,嘎魯求見。”
裡面很快便是傳來一個疲憊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是。”嘎魯掀開簾帳,小心的走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