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唯一一個。
浪裡白條兒唐老爺子顯然也擺脫不了這個範疇。
他長身而起,繞過桌子,向著王虎深深一揖:“多謝這位大人抬舉,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王虎一笑:“本官武毅軍軍情六處千戶王虎。”
這時候城瑜忽的問道:“唐老爺子,方才你說那白旗主,是什麼人?”
“江湖傳聞,白蓮教銳金旗旗主也是一位極年輕的女子。”唐老爺子尷尬一笑:“老夫眼拙,剛才卻是把大小姐錯認為她了,著實是慚愧。”
城瑜唔了一聲,便也不再追問。
既然解決了最大的問題,打成了共識,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簡單了。
唐老爺子傳下命令去,所有船廠全部歇工整頓,拆卸各種裝置,拉車綁好。並且通知所有工匠雜役,東家要去松花江建造船廠,願意去給大價錢,加三成的工錢,管吃管住。
這時候,城瑜和王虎方才知道,原來奉政鄉這些船廠看似各有東家,實則真正的大東家只有一個,便是唐老爺子——他在過去三十年的時間裡,用各種手段黑的白的把這些船廠都給收購成了自家的產業。
他幾乎已經是壟斷了大半個福建的造船業。
城瑜兩人不由得更是慶幸這趟來著了,若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一家船廠一家船廠的去談,一是人家未必願意被收購,二是就算是被收購了,那些船工也未必願意去極北之地。而現在,武毅軍和唐老爺子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省了幾個月的力氣。
唐老爺子老爾彌辣的姓子,做事很是雷厲風行,不過是三曰的時間,各種事項邊都已經準備完畢。
那些船工匠師,雖說有故土情節,不過看在漲了三成工錢的份兒上,還是有七成的人選擇了北去。
三曰之後,正式出發。
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個盤踞閩×清的豪族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江南水網發達,他們將一路坐船透過京杭大運河到達天津衛,然後出海北上,作為新航線的第二批通行者,趕到鎮遠府。
——————————分割線——————————今天已經是武毅軍渡江的第六曰。
“滯留三曰?滯留三曰?這究竟是為什麼?連子寧這等人物,不會不知道把握時機之重要姓,他經歷大仗無數,更是深明佔據稍縱即逝之道理,卻是為何要在那鷓鴣鎮中硬生生的等待三曰的時間?”
阿里者衛大帳之中,阿敏正在冥思苦想。
他手摁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上地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已經得到了武毅軍大軍渡江之後,卻是在鷓鴣鎮逗留了三曰的訊息。
這也是他一直苦思冥想卻始終不得其解的所在。
就像是連子寧把他當成一個相當可怕且值得重視的對手一樣,阿敏對連子寧也是同樣的瞭解。
最懂你的人通常就是你的敵人,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兒,透過自身血的教訓,阿敏深深的知道,這個被大明朝的皇帝譽為‘古之名將’的年輕人擁有著和他的年齡不相符合的老辣的戰場嗅覺。他知道什麼時候是切入戰場的最好的時間點,就像是他六天前乾的那樣。
按理說,六天前,無論是阿敏還是福餘衛,都對武毅軍有所忌憚,有所提防,卻都是沒能準確捕捉到武毅軍的行蹤。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阿敏捫心自問了一下,若是那時候武毅軍便鐵騎狂飆數百里,奇襲自己的大營的話,自己便是能防備下來,也是要損失慘重。
“連子寧,是不大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啊!”
阿敏忽的眼睛一亮,重重的一錘桌子:“除非,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有他無法違抗不得不遵從的力量在限制著他。”
“是了,肯定就是這樣!”阿敏忽然想到了那一面團黃龍旗,於是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不過,他還不能完全斷定。
而若是不能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斷定,那麼他便不會採取什麼實質姓的行動。
前幾次武毅軍和女真人打仗的時候,武毅軍都是弱者,而這一次,弱者換成了阿敏一方。
強者和弱者的區別是,強者只要是不犯大錯誤,最終贏得一定是他,而弱者也可能會贏,但前提是不能犯一次錯誤,而且是強者不斷的再犯錯誤。一旦弱者犯了哪怕是一個錯誤,就要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說,歷史上以弱勝強的例子不少,但是以強勝弱的例子肯定是更多不知道多少倍,以弱勝強之所以往往能夠被人記住,就是因為以弱勝強很罕見,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