蒺藜,在圍牆之上,還駐紮了相當數量的黑白無常看守。
冰冷的高牆把本就不多的陽光給遮擋住了大半。
無論什麼時候,這裡都是一片暗無天曰,陰森森,冰涼涼的,儘管此時外面已經是雜花生樹,陽光煦暖的時節。
自從喜申衛建立之後,就已經有了這座大牢了,一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小院落,幾間不怎麼牢固的房子,用來關押犯了錯誤計程車卒。
若是敵人強攻別的城池,就讓他攻去,讓他打去,鎮遠府,卻是萬萬不容有失!你們,別讓本官失望。”
“標下定不負大人厚望!”眾人又是齊聲應諾。
留下這幾個軍鎮守,也是連子寧深思熟慮的,首先,鎮遠府必須要守,而且一定要慎重的鎮守。畢竟哈不出和女真人有過襲擊鎮遠府的先例,保不齊他們也是會來這麼一招兒,不得不防,而鎮遠府是絕對不容有失。鎮遠府中有數以千萬石計數的糧食,上千萬兩的金銀,還有無數的軍械,槍炮,基礎工業,還有將官們的家眷。可以說,武毅軍的一切,都在鎮遠府。哪怕是丟了現在所有的地盤兒,只要保住了鎮遠府,武毅軍就不能算是元氣大傷,還可以東山再起。
而守城的話,自然要用步卒,所以騎兵全員出征,而步軍中比較強的幾個軍也都隨之出征。剩下這三個軍,雖說稍弱一些,但是那也是分跟誰別,跟武毅軍精銳比他們自然弱些,可是哪怕是跟大明邊軍比他們也是絲毫不差,三個軍,用來守城是足夠了。
還有一壺小酒兒。邱九用自己僅剩的一隻手夾一口菜,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來跐溜一口小酒兒,然後便是愜意的哈出一口氣。
他一邊吃喝,還一邊唱起了小曲兒。
邱九還是這裡的牢頭兒。
他本來可以不是的。
鎮遠府大獄被劃歸為軍情六處所屬之後,連子寧便是又下令在參政院隔壁那條街上新建了兩座大獄,一座隸屬於鎮遠府,一座隸屬於參政院下屬的刑法司,乃是關押犯人之所在,本來上頭的意思是說要把邱九給調到那邊兒去,兩座牢房任選一座。那邊兒自然是比這兒強很多的,乃是剛建,而且也不靠著江邊兒,是以不這麼潮溼,還在那邊兒給邱九分了座小院子,雖說不大,卻是夠仁義了——你可要知道,那邊兒住著的都是千戶指揮使那一級別的高官啊!
對於邱九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差事,更體面,更安全,而且那些牢房關押的人更多,而且罪責也更輕一些,關押的人多就意味著手底下管的人多,罪責輕就意味著家屬可以探監,邱九自然也能從中上下其手撈不少好處。而且這座大牢乃是在地下,陰冷潮溼,對他斷臂不好,那兩座大牢,可是在地上,也更乾燥一些。
可是邱九卻不願意走,說在這兒待著舒坦,死活要留下,於是上司便也不勉強了。
他留在這裡,便入了軍情六處的系統,邱九雖然地位不高,卻是資歷卻是極深,論起來的話,那是跟軍情六處大當家的李鐵一塊兒入得武毅軍。李鐵對他也是不錯,給了個百戶的銜兒,別的不說,但是每個月的餉銀就多了更多。而且也體面,讓人心裡熨帖舒服的緊!
桌子旁邊點了炭爐,爐火紅紅的,讓這一塊兒很乾燥溫暖,與牢中的陰溼完全不同。
炭爐上放了個小鍋,裡面水燒得滾沸滾沸的,還加了不少調料,香氣四溢。邱九拿筷子從一邊兒桌兒上的盤子裡夾了一嘟嚕牛肚下了鍋,在裡頭這麼一過,一蘸,便算是滾熟了,那牛肚已經是給燙成了灰白色了。他把涮好的牛肚往一邊兒盛滿了蒜泥兒麻醬的小碟子裡頭滾了滾,張開大口便是一口吞了下去。
“在此,本官由幾句話要告誡諸位!”
連子寧掃視了一眼眾人,沉聲道:“我武毅軍素有戰無不勝之名,可是咱們是怎麼贏的,我不說,你們也都清楚。要麼是據堅城以固守,要麼就是趁敵不備進行偷襲,總而言之,就是沒打過什麼野戰硬仗!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而這一次,和過去都不同,咱們是把部隊從城裡拉出去打,是以一定會跟敵人打野戰,打硬仗,打死仗!這是咱們武毅軍自成軍以來,要面臨的最為艱難,前途最為莫測的局面。所以,把過去的那些都收起來,都忘了!”
“敵不弱,我不強,想要我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將敵人一掃而空,純粹是做夢!是以一定要穩紮穩打,謹防冒進,聽從號令,不得擅專!”
連子寧敲著桌子怒吼道:“本官今曰把話撂在這裡,誰若是到時候違背,本官不管你是誰,照殺不誤!都明白了麼?”
“標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