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一文一武,一內一外,幫著徐鴻儒牢牢的把持住了教中的大權。
他們都是徐鴻儒的密友,三個人一起長大,和徐鴻儒情同手足,而且從小就是當成骨幹來培養的。據說趙雲山年輕的時候曾經隱姓埋名投了大明軍中,還做到過一個不小的官職,而馮西塵更是頂了一個人的名頭去參加鄉試竟是中了舉人,因著顧慮到到了京城被人查出底細來方自未曾參加會試,若不然的話中個進士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在他們兩個下首處,坐著的則是各香的香主。
趙雲山下首坐著的就是趙無極,在他身後,牛大章等一干心腹悍將筆直的戳著,面色冷凝。趙無極在所有香主之中乃是輩分最大,法術最為精通的一個,若是論起傳承師祖,真要嚴格排輩的話,現任教主徐鴻儒都得叫他一聲師叔祖。因此也算是人望第一,做這個位子也是當得。在他對面,乃是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臉的憨厚黝黑,臉上的皺紋深的如同刀刻一般,一眼就能看出來乃是那等一輩子在地裡刨食兒的莊稼漢子,只是若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中精芒時而蹴呼一閃而過,凌厲而狡詐。
他是趙咎,便是那位代表白蓮教前往孫塘鎮女真大營與阿敏溝通,定下女真進攻,吸引明軍視線,而後白蓮教大舉起事策略的那位趙香主。
他手底下的那一香勢力不斷極大,但是此人乃是教中公認的心機城府第一,別看一副老實憨樣兒,實際上鬼心思比誰都多,更是深得徐鴻儒信任,時時找他問計,乃是智囊軍師一樣的人物。
在他下首,則是坐了一個很扎眼的人物。
之所以扎眼,是因為他的年輕。
大廳中的人物基本上都是四十來歲以上了,而他則是隻有二十來歲,分明就是一個慘綠少年。他身材中等,很是敦實,長相不是那等很俊秀的,也不是連子寧那等英挺的,而是給人一種跟他的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沉穩厚重,就像是連綿的低矮丘陵一樣,並不高峻,讓人也無法生出畏懼之情,但是當與他交手的時候,才發現對手的後勁兒是如此的綿長深遠,難以捉摸。
若是說氣質的話,他倒是和女真統帥阿敏更像一些。
他雖然年輕,排位也並不是極靠前的人物,但是卻是儼然乃是一個小小的核心,周圍的人都來尋他說話。他也是應付自如,和這個說兩句,那個輕笑一聲,開兩句玩笑,便是一陣會意的笑,氣氛很是融洽。
他越高興,那邊趙無極的臉色便是變得越發的陰沉,臉色越來越黑。
趙無極確實有道理心情不好,挾著佔據兀者脫溫所之威,帶著自己麾下已經略顯崢嶸的萬餘大軍趕到脫倫衛,本來想著要在教中的這些老弟兄面前好生的炫耀一下,揚眉吐氣一把,也讓這些背後裡說怪話閒扯淡的傢伙們知道知道,咱老趙也不是隻靠著手裡頭那些戲法兒道術混曰子騙人的!
可是剛到這兒,就是吃了一肚子的灰。
他從西北方向過來,而李青山則是從西南方向過來,兩人正巧是一起來到。李青山的大軍人比他多,甲冑軍械比他精良,就連士卒的那精氣神兒都比他的麾下強了不少,這讓趙無極一口氣憋在胸口,幾乎要氣的抽過去。
而最讓他暗恨的是,他幾乎要把李青山恨得要死,而李青山卻是對他並無二致,見了面還是笑嘻嘻的問好,也未有什麼別的舉動。就是這種態度,讓趙無極最是難受,這讓他有一種根本不被人重視的挫敗感。
這李青山,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他×媽×的,可恨!
大廳之中各人各有心思,後堂傳來了聲音:“教尊駕臨了,諸位迎接。”
廳中眾人趕緊站起身來,然後便是看到徐鴻儒大步走了出來,自在主位上坐下,徐正腳下不丁不八站在他的身後。
“見過教尊!”眾人齊齊恭聲道。
“諸位兄弟都坐下吧!”徐鴻儒向下壓了壓雙手,待眾人都坐定,他的視線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一圈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敲了敲扶手:“好,很好!一個月前,本座與諸位約定起事,而後諸位各自奔赴,今曰在此看到諸位,一個沒缺,一個沒少,本座很欣慰!”
這番話說出來,大廳中便是為之一靜,大夥兒心裡都是湧出一股怪異的情緒,想想一個月前的自己,再看看現在的自己,都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一個月前,咱們還什麼都不是,雖說擔著香主的位子,但是在別人眼裡,卻是卑賤的販夫走卒,走街串巷賣藝變戲法兒的,誰能想到,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