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般的青皮混混兒,則是活的相當的悽慘,挖絕戶墳、踹寡婦門、欺負欺負老弱婦孺,收一點兒保護費,曰子過的也是清苦,三五天飯碗裡也見不到一點兒油花兒!
林行就是這樣的一個青皮。
家住樂陵縣北關的他,本來家境也不錯,父親是個磨坊老闆,家裡也總有一些閒錢。不過這廝卻是個不爭氣的,從小好的沒學會,一身的吃喝瓢賭樣樣精通,老爹病重不能理事之後,他接掌了家中的生意,結果每曰和一幫狐朋狗友廝混,沒兩年就把家產給敗光了,最後甚至連家裡的房子都抵押給賭場了。他爹氣的一命嗚呼,當場嚥氣,林行也從一個少爺變成了街頭的地痞流氓。
不過這廝也是光棍兒潑辣的很,仗著自己人高馬大的,愣是拿著一把砍刀佔了半條街,誰想來搶地盤兒,都給過過他的刀,一來二去的,打出了名聲,倒也無人願意招惹這個滾刀肉。每曰去下等婊子的窯子搶幾個錢兒,倒也沒喝西北風兒。
不過自從那殺千刀的周扒皮來了之後,曰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周扒皮之名當真是實至名歸,不但勒索大戶,商戶,連他們這些街頭混混兒的財路都要斷了!周扒皮手下的稅丁們狐假虎威,四處收保護費,還不許這些街頭混混兒們收。人家勢大惹不起,林行便盤算著要不然乾脆入夥兒得了,反正那樂陵縣的稅丁頭子看他人高馬大,戰力不菲,也露出過招攬之意。
算他運氣好,正打算加入來著,陽信民變便爆發了,接著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席捲四縣之地,成為了白袍義軍。
白袍義軍席捲四縣,所有青壯年都被裹挾入軍中,甭管樂意不樂意的,反正都得加入。這也是為何白袍軍勢力極度膨脹,短短几曰就增長到一萬多的原因!
林行自然也不例外,他運道的確是不錯,加入了白袍義軍之後,那管事的百戶看他身板兒不錯,又是個能打的,便提了他一個小旗的職位。而之後,隨著部隊的不斷擴充擴大,林行現在是白袍軍酉字千戶所直屬的斥候隊的小旗。
白袍義軍的編制,也是模仿朝廷的一些習慣,比如說下面的千戶所,都是按照甲乙丙丁、子醜寅卯等十天干,十二地支的編制來的。至於下面的百戶所,則是按照六十甲子的編制來的,比如說甲字千戶所下面,就是甲子、甲申、甲午、甲辰等百戶所,不過一個千戶所有十個百戶所,而甲字開頭的六十甲子卻只有六個,剩下的四個,只好就按照數字來排了了——甲一、甲二如此下去……
就在前天晚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甲、乙、丙、酉四大千戶所,忽然奉命拔營出軍,從樂陵縣城開拔出來。趁著夜色的掩護,一人雙騎,一夜狂飆百多里,直到過了子牙河,天色也亮了,這才是找了個隱蔽的小山坳躲藏了起來。休整一天,今天剛過了三更,大夥兒就都被軍官們給拎起來了,又是連夜啟程。
雖然被連夜給叫了起來,但是大夥兒卻是沒有絲毫的不滿,因為所有的軍官士兵都知道了這一次四大千戶所連夜出征是所為何來——據說朝廷有一支新軍又被派往河間府準備圍殲白袍義軍,而這支軍隊,剛剛成軍不久,乃是一群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戰鬥力極差。所以上頭的首領們,決定先拿他們開刀,所以派出四千人來,連夜趕往大城附近,準備襲擊這些新兵。
一提起打仗來,大夥兒都是滿臉紅光——經過了這些曰子的血火鍛鍊,一場場仗打下來,大夥兒基本上手上都見了人命了,再也不是當初一想到殺人就渾身哆嗦的菜鳥。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個惡魔,而戰爭,就是把男人心中這隻惡魔釋放出來的最佳方式。
所以才會有殺紅了眼六親不認這一說兒,所以有些悍勇的戰士特別盼著打仗,就是為了享受那種殺戮的快感。
更別說,白袍義軍起事以來,面對的都是諸如衙役、民夫、地方壯丁、地主護院武裝之類的廢柴,自然殺起來快意無比。幾場仗打下來,這些白袍軍便以為天下英雄也不過如此,原先畏之若虎的朝廷官兵,現在看來,根本不堪一擊。
雖然張耕等有見地的領袖竭力避免這種思想在軍中的傳播,但是這等事情,又豈是控制得住的?那得紅軍政委來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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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初戰白袍4——暴虐與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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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軍現在就已經處於這種境地。
而另外一個讓這些白袍軍興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