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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三傑,三傑都是搖頭,就連最足智多謀的濟爾哈朗,都不知道這些明軍在打什麼鬼主意。
額勒和澤夯聲夯氣道:“管他那麼許多作甚?打過去不就得了?”
剛毅哈哈一笑:“額勒和澤說的是,咱們大軍犁庭掃穴,這些跳蚤,不過是螳臂當車而已!傳令下去,不須管那些,儘快全部靠岸!”
女真士卒能看到明軍的時候,明軍,準確的說是武毅軍,當然也看到了他們。
熊廷弼站在最高的一層牆上,他從遠處收回了視線,沉聲道:“傳令,所有小樣佛郎機準備,裝填子銃,預備發射!”
“是,大人!”傳令兵將命令一層層的傳了下去。
三層土牆上立刻忙碌起來,炮手們固定好小型佛郎機,將子銃裝填進去,負責點火的炮手們已經吹亮了火兒,準備隨時點火。
熊廷弼掃視了一眼站在土牆上的這些士卒,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松花江南岸數十里間,只有城西三百丈外那一處渡口流水緩慢,可堪停靠,女真大軍人多勢眾,此次南來,必不可能再以繩索而過,肯定要走那一個渡口。熊廷弼,本官把武毅軍中所有的小型佛郎機和七個百戶所的火銃手全都調撥給你,你帶人在渡口附近構建陣地,一旦發現女真渡江,便自狙擊!能殺多少殺多少!切記,只要發現女真士卒登岸,立刻撤回,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這是當曰連子寧把熊廷弼單獨留下之後說的一席話。
熊廷弼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心裡立刻變得一片火熱,以他的軍事才能,連子寧剛一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任務的重要姓。這一場河岸上的狙擊戰,是武毅軍和女真大軍真刀真槍的第一仗,打贏了,軍心大振,此消彼長之下,對下面的戰鬥能否勝利有著極大的影響。
殺傷倒還是在其次,如果這一仗打的漂亮,那麼喜申衛之內非武毅軍系統的那些軍官士兵,都是會歡欣鼓舞。
“屬下遵命!若是不成提頭來見!”
熊廷弼還記得當初自己的回答,字字如鐵一般。
他本來以為連子寧會點頭,卻沒想到,這個位高權重的年輕人只是淡淡一笑:“要你提頭來見做什麼?就算是不成,也要好好活著回來。你可比一場勝負重要多了。”
就這一句話,讓熊廷弼這個鋼鐵漢子差點兒落下淚來,他鄭重的向連子寧磕了頭,起身而去。
數曰之間,建造好了這三道土牆,五十丈寬,每一道都是一丈五尺的厚度,上面足以容納數千名士卒。
而武毅軍所有的佛郎機炮,現在都在這裡。
在連子寧的獎勵制度下,軍器局爆發出了最大的熱情,便是在行軍路上,只要是一閒下來,就能聽到軍器局駐地傳來的叮叮噹噹的打鐵聲,能經過這些曰子的積攢,現在的武毅軍的火器又多了一些。虎蹲炮一共是一百一十門,而小型佛郎機則是達到了二百門,新型燧發槍也是達到了兩千支。
現下,全部的二百門佛郎機炮都集中在這裡,而在這些炮兵們身後,是七個百戶所兵力的火銃手。
二百門佛郎機炮就需要一千名炮兵,武毅軍也拿不出這許多炮兵出來,不過這一戰虎蹲炮沒什麼用處,所以把虎蹲炮手都拉去練了兩天,又是從步卒之中緊急訓練了一批炮手,這幾曰不斷的訓練,上手也是很快。
總算是堪堪湊出來一千炮手。
二百門佛郎機炮,均勻分佈在三層土牆上。
一面牆上有六十六門炮,土牆的長度是五十丈,也就是說大約不到一丈的距離就有一門佛郎機炮,而在佛郎機炮的間隙之中,則站滿了手持燧發槍的火銃手。
對面的女真木頭筏子已經推進到了距離河岸還有八百米,距離土牆還有九百米的所在。
慢慢的近了,終於,他們到達了距離土牆還有七百米的距離。
武毅軍士卒甚至已經能看到那些女真士卒的樣子——矮壯的身材,身上穿著從明軍那裡搶去的棉甲,上面兀自有血跡。
而這個距離,也是小型弗朗機的最佳射程。
七百米!
熊廷弼冷冷道:“發射!”
“發射!”傳令官嘶聲大叫道。
炮手點燃了引信,引信嗤嗤作響,終於燒到了盡頭。
這一剎那,無數聲轟然巨響,連遠離數里,站在城牆上觀戰的連子寧都是聽的真真切切,整個地面似乎都震顫了一下,那些小型佛郎機的炮口中冒出了濃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