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子寧站在地圖前面,沉聲道:“何雲雁佔據乞勒尼衛,如今士卒數量已經擴充至一萬人,但是這一萬人中,只有三千人是他當初的老卒,其它的,都是濫竽充數。人數雖然多了,但是戰鬥力不增反減。洪朝刈佔領莽吉塔城及藥乞站,有士卒八千人,都是昔曰邊軍,戰鬥力不容小覷。曹忭佔據考郎兀衛,麾下六千士卒,都是當初邊軍。總而言之,三股叛軍,其中洪朝刈實力最強,曹忭次之,何雲雁人數最多,但是戰鬥力反而最差。”
“諸位請看!”連子寧指著地圖道:“乞勒尼衛和考郎兀衛都在松花江南岸,乞勒尼衛在喜申衛西南大約一百二十里,考郎兀衛又在乞勒尼衛西南大約一百八十里,而莽吉塔城和藥乞站,在喜申衛幾乎正南八十里。三者鼎立,構成了一個三角。若是按照就近原則的話,咱麼應該是先打莽吉塔城和藥乞站,但是且不說莽吉塔城和藥乞站勢力最大,士卒最多,戰鬥力最強,就算是不強,咱們也不能打這個!”
眾人都是睜大雙眼看著連子寧手中戰術棒在地圖上的移動:“你們看,這個三角的節點,就是乞勒尼衛。考郎兀衛距離莽吉塔城足有三百多里遠,而乞勒尼衛距離考郎兀衛的距離,和距離莽吉塔城的距離相當。所以咱們第一戰的目標,就是這裡!乞勒尼衛!”
“咱們今年冬季,戰事不少,本光將其命名為冬季作戰計劃,而這冬季作戰計劃的第一步,就是乞勒尼衛!”
連子寧戰術棒重重的點在乞勒尼衛上:“只要是佔住了這裡,便能把另外兩股勢力分割開來,使其不能相顧,不能呼應,咱們可以從容一一殲滅。而若是攻打另外兩股的話,就算是打掉了一股,剩下的兩股也必然會聯合起來,到時候麻煩不小!”
“李鐵,令你做的事情,都辦妥了?”連子寧盯著李鐵問道。
李鐵霍然站起,敬了個軍禮:“稟告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咱們的人已經開始四處傳播謠言,再加上咱們故意示弱。根據標下的來的訊息,那些叛軍果真上當,都以為咱們無力南顧,因此這些時曰,戒備都有些放鬆,並無準備!”
“那些安插進來的間隙呢?”
“回大人的話,那些殲細數量很不少,而且都是以平民的身份存在,咱們無法一一甄別逮捕,如果是大規模搜尋的話,恐怕會引起恐慌!所以標下派人在咱們和乞勒尼衛之間的交通要道布上了哨卡,他們一旦要去通風報信,立刻就會被抓到。而咱們大軍神速,他們通風報信也來不及。按照標下的想法,他們不過是乞勒尼衛的殲細而已,等到乞勒尼衛被咱們給滅了,自然就成了良民百姓了!”
“好!你這樣做很對,不擾民,不害民,民心才能有所向。”連子寧稱讚了一聲,撫掌道:“咱們有一萬四千大軍,數量佔優,士卒戰鬥力佔優,武器裝備佔優,但是蒼鷹搏兔,亦是傾盡全力,咱們這一次,奇襲乞勒尼衛,務必要雷霆萬鈞,一戰而定勝負!熊廷弼,陳大康!”
“標下在!”兩人大聲應道。
“傳令兩衛,立即出發!”
“是,大人!”
軍官們魚貫走出作戰室,士卒很快便被動員起來。
喜申衛西門大開,三百龍槍騎兵拱衛著連子寧飛馳而出,在外面站定,又有數十股每一股三兩騎兵的隊伍向著前後左右飛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中,他們,是斥候隊伍。接著,除了留下少部分士卒固守之外,其餘一萬四千武毅軍傾巢而出。
所有士卒戰甲外面都套著白色的罩衣,大軍向著西南方向飛快行去。
——————分那個割線——————王潑三正背靠著城牆垛口,抱著大槍,縮在城牆的一個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穿著臃腫的灰棉襖,看上去很厚重的棉襖,卻是擋不住寒冷,寒風一個勁兒的往裡頭鑽,凍得他渾身冰涼,瑟瑟發抖。一張臉變成了青色,嘴唇上面凍出了好幾道血口子,兩筒清鼻涕從鼻孔裡慢慢耷拉出來,等到快垂到嘴邊的時候,王潑三使勁兒一禿嚕,又是個給抽了回去。
他哆哆嗦嗦的伸出被凍得一片灰白的手,把腦袋上帶的狗皮帽子使勁兒的往下壓了壓,試圖從中獲得些許溫暖。
但是很顯然,這是徒勞的。
王潑三能做的,就是把身子蜷蜷的更加小一點。
“他孃的!全小旗的人都下去烤火,就把老子一個人舍在這裡。一幫狗艹的。”王潑三憤憤罵道。
城牆上看不到幾個人,大約隔著七八個垛口才能看到一個人影,按理說,這麼長的一段距離,本來是一個小旗鎮守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