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朕還要興大軍五十萬,討伐女真!只要是你能給朕把這兒守住了,守好了,朕絕不吝惜好處。欽此!”
手諭中是正德原汁原味的原話,想來是一點兒藝術加工都沒有的。
看完這段手諭,連子寧就越發是放下心來,毫無疑問,正德之所以說這些話,想來就是因為聽說了現在松花江南岸是何等的糜爛,說給他壯膽兒的。但是他卻是不知道,便是不用他說,連子寧也會竭力去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因為在這種幾近亂世的環境中,才是渾水摸魚,不斷壯大一個最好機會。
看了這封手諭,連子寧心中更是篤定,毫無疑問,正德帝對自己是很器重的,而這個時候,皇帝,甚至是中央朝廷,對自己的態度甚至是可以用倚重來形容。
京衛離這兒太遠,周圍邊軍自顧不暇,這片剛剛開墾出來的肥田沃土一片糜爛,這是中樞決計不想看到的場面,而現在能挽此危局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松花江將軍轄地這一片太要害了,西邊兒是朵顏三衛,北邊是女真,東南是高句麗,乃是不折不扣的要害之處。在這種大環境下,只要是自己做的不那麼過火,中樞估計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連子寧把黃綢小心的纏好,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是自己一個絕佳的發展機會!
收了紅包,林元林公公滿臉笑意,道:“伯爺,您現在可真是了不得呢,奴婢都快走到廣寧衛了,才聽說了您大敗女真海奴的訊息,第二曰萬歲爺便派了快馬而來,把奴婢又給叫了回去。東北的錦衣衛探子也傳回了訊息,說您的戰績屬實,並無一絲的作假。嘿嘿,聖上可高興壞了,在奉天殿大宴群臣,那情景,奴婢多少年沒瞅見了!”
“要說您這一份兒戰功,那可是咱們大明獨一份兒的!雖說大夥兒心裡都不說,卻也都清楚,自從當年永樂爺五徵漠北之後,咱們跟北邊兒這些惡鄰們見仗,都是吃虧的多,多咱有佔便宜的時候兒?嘿,殺傷海奴十餘萬,要論戰功,從永樂爺爺往後數,您是咱大明朝第一!奴婢是不敢非議國事,但是要奴婢看,就這一仗,封公拜候也都使得!您可是不知道,現在全燕京城大街小巷,聽的最多的一個詞兒,那就是武毅伯仨字兒!”
“奴婢出來的時候,京城的戲園子酒樓裡,已經很有不少先生把您這事兒編成話本兒老戲了,嘿,奴婢抽空聽了一齣兒,那酒神樓的唐三先生說的,真就一個好字!別說是燕京城的,可這北地的百姓,從黃河到松花江,但凡是帶耳朵的,除了罈罈罐罐,誰不知道您的聲名?奴婢這一路啊,可是聽的耳朵都滿了。”
“不過實話說,這一路上也真是不太平,從過了柱邦大城之後就沒有個消停的,一會兒馬賊,一會兒是女真韃子,一會兒是那些敗兵逆賊,若不是奴婢身邊有不少錦衣衛精銳護送著,說不定就讓那些不開眼的給收拾了。”
他在這邊諛辭如潮,連子寧卻是聽的渾身不自在,心說這林公公怎麼嘴這麼碎啊!又覺得似乎是不應該,宮裡的太監,都是謹小陰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該說話的時候嘴絕對是閉的嚴嚴實實的,哪裡會這麼大嘴巴?
這廝不像是個太監,倒是像個長舌潑婦。
連子寧也是不動聲色,只是面上帶笑的和他東拉西扯,反正自己不著急。
過了好一會兒,林元才算是說出真正的用意,他壓低了聲音,拉著連子寧的袖子湊到他跟前兒道:“伯爺,此次出來,乾爹他老人家託奴婢向您問個好,以後您和乾爹,可以熟絡熟絡,多走動!乾爹說,以後說不得還有些事兒,要依仗伯爺您呢!”
連子寧聽完恍然明悟。
自己不再是一個小小的武毅伯了,而是有資格掌握十數萬大軍的邊關大將,再加上簡在帝心,得皇帝賞識,地位和以前自然是大不一樣,而現在的自己,已經有了被某些勢力,被某些人拉攏的資格。
對於內廷的鬥爭,連子寧也知道一些。
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內廷第一號人物馬永成馬公公的地位,自然是無人能夠撼動,但是馬永成公公畢竟歲數兒大了,說不得哪一曰便駕鶴西去,到時候,誰上誰下,可就不好說了。所以內廷那些自認夠資格的大太監,御馬監的幾位,司禮監的幾位,都是暗地裡使勁兒,想要爭一爭那內廷第一高位。
秉筆太監林雄奇,也是其中頗為有力的一支。
看來這位林公公,現在已經是開始張羅旗鼓了。
連子寧想了想,內廷之中,自己算起來已經有了御馬監提督太監劉吉祥這條線兒,但是御馬監畢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