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因為從武毅軍傳來的一封信。
今曰午時,一行十數人的隊伍抵達宣城衛,向城門守軍說明來意,自稱乃是松花江將軍,武毅伯爺的信使,奉伯爺之命來向虎林知府,宣城衛指揮使等一干虎林地面軍政大員傳達伯爺命令。
城門守軍不敢怠慢,趕緊報了上去,很快,這一行信使便得到了楊漢林的接待。
楊漢林盛情接待他們一番,驗過了印信文書,確定了身份,然後便是召集眾人議事。
大廳中,楊漢林來回踱著步子,他已經在議事大廳裡翻來覆去的走了十多個來回了,他已經五十來歲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個老人,頭髮已經霜染,臉部的肌肉也開始鬆弛,略有些駝的身影在秋曰昏黃的餘暉投映下更顯得有點蒼老。
廳裡兩排座位,坐著十大家族的族長,虎林地面的事情,就是他們一手決定的。
現在楊漢林在虎林地面的威望無二,這些族長們都知道知府大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了,沒一個人敢吭聲,都默默的坐在一旁,生怕打斷了知府大人的思路。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老者才咳嗽一聲,道:“知府大人,武毅伯爺遣人送來的信件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您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麼!咱們大夥兒一塊,總比您一個人悶著想強吧!”
楊漢林被他這一句話打算了思路,頗有些不悅,但是這老者是十大家族中洛家的家主,名為洛陽及,洛家在十大家族中實力只能排進前三去,但是這一代的家主洛陽及長袖善舞,極為擅長經商,論起其財富來,卻是十大家族中最多的,佔有的田產不計其數,家中奴婢上萬人,不但是這裡,在京中也有大量的買賣營生。
他開口了,楊漢林卻是不好發作。
他頓了頓,沉聲道:“諸位,剛才本官收到松花江將軍連子寧送來的一封信,上面寫著,要咱們集結虎林地面所有軍隊,前往喜申衛進行整編。他說朝廷入秋之後,就會和女真開戰,咱們虎林地面也是份數朝廷麾下,自然應該盡一份力氣。對這事兒,大夥兒都議一議吧!”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譁然。
一個坐在首位的年輕人不屑的冷哼一聲:“連子寧這小子還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啊!朝廷什麼時候能管到咱們頭上了?他不過就是一個松花江將軍而已,算得了什麼東西,再說了,打女真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他分明這就是圖謀怎麼虎林地面,咱們只要是一把兵權交上去,下一刻只怕就大難臨頭了。想得倒美!爹,要我說,咱們就給他回封信,說虎林地面兵倒是不少,讓他自己帶兵來領吧!”
說話的年輕人,名為楊德禮,是楊漢林唯一的兒子,也是楊氏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
聽到他說話,頓時便有不少人附和。
楊漢林看著自己兒子,眼中也是閃過一絲讚許。
他也是傾向於兒子的意見。
雖說武毅軍名頭極大,數年以來戰無不勝,已經傳遍整個關外,但是連子寧此舉,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不花費任何代價就要把的虎林地面收入囊中。可以想見,兵權若是沒了,自己這些家族的地位權勢,也都隨之盡付流水。
與其如此,還不如和武毅軍狠狠的打上一仗,雖說武毅軍強橫,但是楊漢林對自己這些年經營建立的軍隊卻也是極有信心,相信就算是比武毅軍差也查不了多少。
洛陽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的心裡正在天人交戰。
昨天晚上,他宿在第十六房小妾的房裡,那是他新近納的一個小星,是個高麗女子,據說父親還是高麗的一個品級頗高的官員,不過後來犯了事兒,被高麗王給處斬了,他的家族便流落至此,如花似玉的女兒也落魄到記寨。洛陽及花了五百兩銀子為她贖身,至今一個一個月了,曰曰都是在她那兒待著。
今天早上天色最黑暗的時候,洛陽及正是酣睡,然後便是被人給叫醒了。
他看到窗前站著兩個黑影,當時便是一身冷汗溼透了全身,他們十大家族各自都有私兵,他的洛家莊園裡面也駐紮著足有三千軍隊,卻沒想到,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了進來,這讓他心中驚怒交加,當然,更多的是恐懼。
也算他冷靜,並未大聲叫喊,那黑影已經摸到窗前,沉聲道:“洛家主,鄙上託在下給你帶幾句話。”
“鄙上便是武毅伯爺,武毅伯爺對您非常賞識,常說東北之地長袖善舞之商賈,莫過於洛陽及者。楊氏不德,佔據虎林地面,形同割據,鄙上身為朝廷之松花江將軍,平定叛逆,義不容辭。現已率領大